跟著參禮,稍後才反應過來——這位就是直秘少監原召啊!
原召依舊沒有抬頭,只是應了一聲,淡然地言道:“不必多禮,你們先休息。”
羅謹沒吭聲,走進暖閣,徑自在旁邊的軟榻上躺下,少年卻不敢,猶豫了一會兒,剛要進去,又想到:“少監大人,知事有信匣奉上。”
原召這才抬頭,手一抬,示意他將信匣奉上,少年戰戰兢兢地將信匣放到他面前的書案上,原召看了看他,擺手吩咐:“你去外面,讓內執衛安排休息。”
少年又是一驚,卻聽羅謹笑道:“沒事的,快去吧!難得少監大人發善心!”
少年不敢多說,只能滿頭霧水地退下。
原召對羅謹的話未作表示,徑自驗看過封記,便開啟信匣,取出裡面的一卷信簡,掃了一眼,便擱下,轉而執筆,繼續方才未完的工作。
羅謹躺了一會兒,便坐起身——此時,他哪裡能靜心休息——搓搓手,看向原召:“少監大人,您給個話啊!”
原召倒是看了他一眼,神色卻沒有什麼波動,輕輕一笑:“你比我還清楚事情的原委,你說,我能你什麼話?都自求多福吧!”
羅謹陪笑的神色立時一垮,怏怏地,再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殿門再次開啟,原召立刻擱筆起身,羅謹凜然,也跟著起身。“臣參見王上!”
………【第六章 舊物】………
謹是見過易洛的。醉露書院
五年前,紫華君雖未領職,職方司諸事是她在負責。外房行人,也就是所謂的間者,無論是誰,被差遣離國前,紫華君都會親自見一見,與其談一回。
當時,羅謹去的是衛陽,因為距離較遠,東嵐與衛陽沒有太多的衝突,所以,職方司在衛陽的間者還是比較安全的,他不是很緊張,紫華君自然更不緊張。
也是在這件書房,他最後一次見到紫華君,當時,易洛就在旁邊。
“東西!”易洛坐到原召讓出的位置上,淡淡地要求。
原召看向羅謹,羅謹從衣襟內取出一隻寸許見方的木匣,默默上前,放到案上。
易洛是一個人進來的——職方司是機密之地,明文立法,非必要人等不得進入。——王也不例外。
伸手將木匣的開口轉到原召他們的方向,易洛示意原召開啟。
——這個時候還記得不涉險的規矩!
易洛沉靜的定力讓原召稍稍放心,卻也不由緊張。
很普通的封匣,是職方司慣用的傳書工具,原召驗過封記,便很輕易地開啟了。
匣子很小,很淺,裡面的東西一目瞭然,原召卻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回神,將匣子轉了一個方向,動作輕巧地推到易洛面前。
原召的反應讓羅謹不禁感到驚訝。
他是間者,察言觀言是最基本的本事,儘管原召是上司,但是,論起這些技巧,又哪裡比得上經過職方司正規教授的間者。雖然原召的神色並不明顯。醉露書院但是,羅謹還是看出他的怔忡是由於對匣中之物感到陌生而起的。
——不是說原召是紫華君地嫡系嗎?
羅謹陡然想到早就聽過的傳聞——東嵐王與紫華君同心不同德。
“……卿沒見過此物……”羅謹驀然聽到易洛的聲音,連忙回神,抬眼卻見易洛盯著手中的玉佩,細細地摩挲著玉佩上的每一條刻紋,他一時不能確定易洛到底是在與誰說話。
“臣從未見過此物……”原召的語氣平穩,話話卻讓羅謹不由訝然抬頭。
易洛失笑,笑容很是苦澀。抬頭看了原召一眼,才看向羅謹。神色微沉,羅謹連忙低頭,一副恭敬的模樣。
“朕見過卿。”易洛很平淡地陳述,“想來,卿也知道此物,就由卿對原卿說解釋吧!”言罷竟起身打算離開。
羅謹一驚,連忙開口:“吾王明鑑,微臣只知此物是君上的隨身飾物,其它並不清楚。”
——是地,這是紫華君從不離身。或者說曾經從不離身的飾物。
易洛揚眉,隨即淡漠地點頭,卻依舊不打算解釋,只是對原召道:“既然如此,卿就去問內史令吧!”
“是!”原召沒有多說,低頭答應,恭送易洛離開。
殿門開啟又合上,帶起一起輕風。羅謹抬頭看向原召,卻見他搖頭苦笑,對上自己地目光,便嘆了口氣:“算了,你先去內尉司合交割,定之後,也不必急著開,在京中休息待命!”外房行人歸國,必由內尉司合行跡,定無疑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