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了一句,語氣卻並不是很平靜。
沐清不由苦笑:“王,臣若是紫華君,斷不會讓您成為王!”他實在不能認同易洛的否認。
易洛盯著白初宜的身影,神色複雜,卻還是搖頭,輕聲道:“若有人比我更適合為王,她同樣不會讓我為王!那些兒女情長,她不會放到這種事上!”
沐清還想說什麼,卻聽那邊一陣不小的動靜,轉頭一看,竟然是邵楓他們攔住了紫華君,不由一愣,隨即就見易洛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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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帳裡,易洛與白初宜各據一方,都沉默不語,惱怒的姿態也一模一樣。兩人都不是易怒之人,更不會輕易先表露心情,只能如此僵持著。
緊張的氣氛令沐清有些喘不過氣了,看看兩位毫不退讓的模樣,他輕咳一聲:“王,楚城疫症確實嗎?”他必須找個話題出來。
這個話題並不好!
沐清馬上就意識到了。
易洛聽了他的問題,臉色更加冰冷:“不確實,紫華君為什麼急著去見楚城令?”
白初宜皺眉,看了易洛一眼,又移開目光。
易洛冷笑:“一個機會?朕似乎忘了問紫華君,這‘一個機會’怎麼算?”
這話說得誅心了。
白初宜猛地抬眼,盯著易洛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臣不會提醒易庭殿下的,王可以放心。”
“那麼,你要去見楚城令做什麼?”易洛的臉色稍緩,但是語氣仍然冰冷嚴厲。
白初宜眉頭緊鎖:“臣要問些事情。”
易洛揚眉,示意他說下去。
“王記得刺客用的劍嗎?”白初宜提醒,易洛回想了一下,眼神立時一變。
“臣需要確認是否還能給這個機會!”白初宜答得平靜。
沐清不太明白,想問又不敢打擾兩人,滿臉都是疑惑的神色。易洛正好看到,便為他解釋:“那個刺客的劍是陳國軍中用劍的形制。”
沐清立刻明白了。
東嵐需要這樣的事情,但是,如果這個人是易庭他們安排的,那麼,他們就很可能是真的與陳國有勾結了。
“子純,讓袁俊派人把楚城令帶到這兒來!”易洛的唇角微揚,“朕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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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城的情況尚算穩定,陸越也稍稍安心。中軍護衛持令來請他時,他正用晚膳。事實上,這也是幾天來他吃得最香的一頓。
一路上,陸越倒沒有太擔心,以為是為了疫症的事情,進了中軍帳,他才覺出不對。
帳內只有易洛、白初宜與沐清三人,易洛坐在簡易的桌子後面,白初宜站在靠近帳門的角落中,沐清站在易洛的身後,很不尋常的陣勢。陸越有些不安了,但是,仍然不動聲色地行過禮,站在原地等易洛發話。
“要朕問嗎?”易洛的語氣有些慵懶,陸越不解地抬眼,卻聽見身後白初宜淡漠的聲音:“一介縣令,不敢勞動王上,還是臣來問吧!”
陸越心中暗驚,知道事情不會如他開始想的那麼簡單了。
“楚城令。”白初宜喚了一聲,陸越連忙轉身,面對著白初宜行禮:“君上有何吩咐?”
白初宜並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打量了他一會兒。陸越只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彷彿刀鋒,讓他不敢動彈半分。
“可收到過京都的來信?”白初宜忽然出聲,陸越一驚,下竟識地抬頭,隨即便看到白初宜更加冰冷的眼神,立刻明白,自己的神色、舉動已經回答她了。
陸越不由苦笑,垂下頭,打算請罪了。
“抬頭看著本君!”白初宜的聲音冷淡如風。陸越不得不抬頭。白初宜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刺客是陳人嗎?”
陸越大驚:“當然……”只說了兩個字,他便再無法說下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叩頭請罪:“卑職該死……”
“很好!”白初宜根本沒理會他的請罪,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的評價。
陸越沒再往下說,冷汗淋漓地將額頭抵在地上,不敢動一下。
白初宜從他身邊走過,到易洛面前停下,恭敬地執禮詢問:“王可還有要問的?”
易洛微笑:“朕還能問什麼?”
不過兩個問題他們想知道的事情已經一清二楚。
陸越已經回神,不過,神情沮喪,知道自己已一敗塗地,再無反擊的可能,只能沉默著。
看了易洛一會兒,白初宜淡淡地問道:“王可要儘快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