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喜歡,白模白樣,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個女人生的,我的心裡就象有把剪刀在絞。
有一天,那個女人出去做禮拜。我在家裡一個人靜靜地想,他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為何還不回來?我看著他從城裡帶回的那座洋鍾滴滴答答答地擺,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小新的呼救聲,我走到窗前,看見井簷上掛著一雙手,小新大半個身子都在井裡,只露出一個頭,喊著救命。
我當時拼命地往外衝,我被房間的門坎絆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這是在做什麼?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麼。我慢慢地爬起身來,茫然地聽著小新的聲音在院子裡漸漸小去。等我走到院子裡時,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這是做孽啊!”
奶奶說完這句話,就背過氣去了。
推拿,搶救,奶奶悠悠轉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紅襖。”
“那個女人回來後看到小新的屍體,一句話不說,當天晚上,在牆上寫下這行血書後,她抱著小新再次跳入井裡……
一個月後,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獄中給我寫的信,那時他已經不在人間了。
信中說,那個女人是他一個戰友的妻子,戰友為了保護他而犧牲了,臨終前將自己的妻兒託付給他。因為身份已經暴露,城裡不能住了,他只好將她們帶回鄉下暫時躲避。但是平白無故帶回一個女人和孩子,別人一定會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樣的藉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漸漸流放出異樣的光彩,而呼吸已經停止了。
不久後,舊宅被拆,家中蓋起了新樓,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無緣得見井底的秘密。
第二十三篇 十一樓的女孩(上)
午夜場的電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雙眸帶著一絲絲狡傑,她柔聲說:“我還不想回家,怎麼辦,嗯?”
“來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個人在家,我很怕。”
心裡掠過一陣狂喜的感覺。這個惹人愛的傢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覆的,還這樣開我的玩笑。
“芙兒,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攬到懷裡來,忽然感覺夜是這樣的冷,我微微打了個寒戰。
——半小時後——“芙兒,是往這邊嗎?”我硬著頭皮第N次的問她。她在我身後笑的璀然。“哎呀呀,還說你送我呢,連路都不認得,往那邊啦!”我笑著聳聳肩攤開雙手:“沒辦法,天生路痴。將就將就吧。”
“切~”她皺皺鼻子,頑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棟黑黑的樓,“就那裡,記住了沒有?”
那是一棟看起來很陳舊的樓,黑咕隆咚靜默在午夜裡。樓下的路燈卻整整齊齊的亮著,把個柏油路面照的橙黃,樓面貼的馬賽克看起來已有些剝落。儘管我已經來過這裡不下20次,可總是記不起來它有過燈亮的樣子,也許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是送芙兒夜歸,也許,這裡的人習慣早睡吧。
芙兒笑笑點點我的鼻子,“記住了?可不許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腳尖來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開了,脖間系的紅圍巾飄動著,有種靈性的美。
我看著她跑進樓裡去,夜裡唯一一點鮮豔的顏色褪去了,夜色潑了上來,帶著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我在她家附近轉了近一個個鐘頭才找到一輛記程車,投身到床上的時候我甚至聽見了自己骨頭散開來的聲音。
“TMD,累死了。”
……
我以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卻始終不得好好的一覺,淺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個夢,我整晚的輾轉反側,直到老媽把我叫醒。老MD嚕嚕囌囌簡直是起床的良劑,我極不情願的挪起身來。只聽得老媽嘮嘮叨叨的說什麼“媳婦兒要挑個規整點兒的,夜歸的女孩兒不好。”
老媽哪裡知道芙兒的好啊,我在心裡偷笑。芙兒不但是個正經女生,還是個超級美眉!雖然交往半年多了,我們連B都沒有,但是有這樣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虛榮心是可得到極度滿足的。想起昨天夜裡她開玩笑的說話,算是什麼呢?對我的要求麼?我想到這裡,不由得樂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鬍子打泡沫都還在傻笑,鏡子裡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這樣吧,呵呵……
我低下頭去沖掉臉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