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而是偷偷拿來陸嘯軒的怪談野史,瞧得興致勃勃。忽然間,從一本《無名札記》中掉出一個信封,陸逸雲奇怪至極,這本《無名札記》是爹爹平時的隨性筆記,爹爹從不讓看,他當然也從不敢胡亂翻看。這封信,是誰寫給爹爹的呢?
陸逸雲撿起信封一瞧,更是驚奇,信封上赫然寫著:逸雲吾兒親啟。這是爹爹寫給自己的信?可是爹爹與我每日見面,為何要寫信?既是寫好了信,卻又為何不給我?心中種種疑問,促使陸逸雲迫不及待地開啟了信。
逸雲:
吾兒,為父去矣。今日之禍,始十年前之根,無怨旁人。吾兒需記:不必尋仇,不許報仇。一切因果迴圈,自是報應不爽。
十年之前,為父與華山張兄、燕中布兄率四十餘精粹,夜襲神冰教。此舉雖不光明磊落,甚或為武林正道不齒。然。是時神冰教高手如雲,如若言明進攻,必無果。為父以江湖正道為旗,聯手二位賢兄弟,果一戰而成。
為父一直隱而不言,此戰死傷無數,卻非因了武林正道,乃是因起一名女子。此事只有崔、楊二位護使略知,為父頒重令禁聲,是以江湖中人,皆稱讚張布二人。
今日為父喪命神冰教主之手,實乃因禍牽連,與人無尤。吾兒切記,不可尋仇。以吾兒現存之武藝,未必及神冰教主之萬一,以卵擊石,豈非斷送我陸家一脈!
十餘年來,為父教爾文武,文之有限,武之刻延。蓋因為父不期爾再入江湖,一入江湖,終生江湖,便有隱匿之心,亦無隱匿之所。吾兒切莫負了為父之言,舉凡大孝,以此。
書房右第二架下,有石板鏤空,若敵人直犯山莊,吾兒可暫避密室。此事莊內無人知曉,吾兒不必聲張。自留自用,以備大患。
切記,冤仇相報,報應不爽。吾兒自為之。
陸逸雲看到此處,心中暗道:“原來爹爹早知有今日之禍,神冰教為惡江湖,人人得而誅之,爹爹雖然在信上說是為了一名女子,那也必然是那女子受了神冰教欺負。”放下信紙,陸逸雲心中感慨,人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何爹爹卻不許我報仇?定是爹爹擔心我武藝低微,報不了仇,反而把自己性命給搭進去了。
左想右想,陸逸雲極是矛盾,一會兒想著此仇必報,哪怕粉身碎骨了。一會兒又想父親遺言怎能違背,此仇但記心中,不再提及。陸逸雲心中困惑,索性裝好了信,放回了原處。想起爹爹心中所說的密室,陸逸雲心中一動,來到右邊第二個書架前,用力推開了書架,蹲了下去,用手敲一敲,果然有塊石板與周圍石板發出的聲音不一樣,陸逸雲隨手找了個木條,小心翼翼地撬開石板。
石板下黑壓壓一片,但顯然下方有間密室。陸逸雲點上一根蠟燭,用繩子綁好,緩緩放了下去。此時天已近午,屋外一片透亮,透過石板的洞窟,密室也依稀可見一些物事。過得片刻,陸逸雲待蠟燭火光穩定,便縱身而下。
這間密室殊為不小,想來爹爹必定花了一番心血。密室四周皆用巨型石塊圍攏而成,格局佈置精巧,陸逸雲心中暗道:爹爹並不懂周易之理,這密室似乎暗合乾卦,莫非爹爹建此密室之時,請了高人相助?當下也想不透,索性不想。
陸逸雲手持蠟燭,沿著密室石壁緩緩而行,待得走到最裡邊,忽然發現兩隻箱子赫然擺在面前,陸逸雲心中奇怪,自言自語道:“莫非爹爹還藏了些金銀珠寶,以備逃難之需?”當下便走了過去,見木箱上灰塵籠聚,陸逸雲使勁吹了口氣,揚起一陣輕塵。這木箱看上去頗為古舊,青峰鎮上倒是不常見到。
陸逸雲隨手彈開第一個箱子,裡面竟空空如也,一眼望去,竟直接到得箱底。這可真是怪事,爹爹放一個空箱子在這裡,這是為何?遲疑間,又開啟了第二個箱子,只見箱內只放著個小木箱,並不見什麼金光熠熠的金銀珠寶,陸逸雲將蠟燭湊得近些,大箱之內立時變得光亮,卻是除了那個小木箱並不見其他。陸逸雲拿出小木箱,將蠟燭平放在地上,這才看清小木箱內有幾本書籍。
“一間這麼大的密室,爹爹只放了幾本書籍,可見爹爹雖武藝高明,卻是好文之人。也難怪爹爹平日裡總是逼迫我念誦詩文。”陸逸雲不禁自言自語。說著便隨手翻開了第一本,只見扉頁上赫然寫著:繞指柔。
陸逸雲心中大吃一驚,暗道:繞指柔乃武當百年不傳之秘,就算是武當門人,尋常弟子也絕不可能學會這套劍法,爹爹竟從何而來?心中疑慮,卻是無解。當下便抽出第二本,封面照舊是一片灰暗,沒有任何文字,翻開來,卻是華山名流劍!這套華山劍法乃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