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雲還在睡夢之中,便聞得福伯急急忙忙地敲門的聲音,陸逸雲起身披了衣裳,道:“福伯,有什麼事嗎?”
福伯見陸逸雲問話,立時回道:“少莊主,有兩位自稱是華山派的人到了山莊,說是要見你。”
陸逸雲心中一怔,華山派?張松鶴?他找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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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密室】………
這兩名華山弟子正是奉了張松鶴之令,看著陸逸雲的行止。他二人一路跟蹤陸逸雲到得青峰鎮,見無名山莊正大舉操辦喪事,不好打擾,因此在太白樓要了間廂房,住了三個日夜。好不容易待得喪事辦完,卻總是不見陸逸雲步出山莊,因此兩人商議,索性直接入莊拜訪。
張松鶴雖是陸嘯軒的舊識,陸逸雲卻對他無甚好感。聽得是華山派的來人,當下淡淡地對福伯說道:“福伯,你先去招呼一下。我隨後就到。”心中卻甚是納悶,張松鶴遣人前來,卻是為哪般?
不一會,陸逸雲便理好衣裳,來到廳堂,見果然是兩名華山弟子,便朗朗道:“不知二位光臨我無名山莊,有何貴幹?在下有孝在身,恕不能出門相迎。”
那兩名華山弟子相互看了看,位左的一個說道:“陸少俠無需多禮,我和師弟奉家師之命,一路護送,只怕陸少俠想不開,尋……尋了短見,如今見著陸少俠平安無事,我和師弟也好回華山覆命了。多有打擾,這便告辭。”
陸逸雲聽著此人言語,心中極為不舒服,暗想你們兩個是怎麼跟蹤我的?張松鶴是什麼人,我便是要尋短見,他又管得著?口中卻還是客氣地回道:“請代為感謝令師張掌門的厚愛與關心,在下大仇未報,豈能就此了生?”說罷,頓了頓,又道:“福伯,送客!”
那兩名弟子見陸逸雲茶水也不給一杯,心中自是有氣,奈何在別人的地盤,卻也不好發作。加之他二人均在武林大會識得陸逸雲的武功,真要動起手來,只怕還是自己吃虧,因此臉上掛著一幅懨懨之色,道:“陸少俠,不必客氣!”
說罷,二人使個顏色,迅速地離開了無名山莊。福伯識得其中變化,對陸逸雲說道:“少莊主,華山派是武林大派,咱們也不必惹上他們。”他從前都管陸逸雲直接叫名字,自陸嘯軒死後,主僕有別,卻是終日一口一個少莊主。
陸逸雲道:“華山派既為武林大派,那就斷然不會和我們計較的。福伯,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的。”
福伯道:“是。只是目前莊主大仇未報,我們若是能聯合江湖中的幾大派,那麼敵人再狡猾厲害,也當該敵不過。”
陸逸雲聞言道:“福伯,爹爹的仇,怎可假借旁人之手?此仇非得我親自報不可。”
福伯道:“少莊主,你說的也對。有什麼用得著老身的地方,少莊主儘管吩咐。”
陸逸雲見著福伯跟隨父親一生,忠心耿耿,心中一熱,道:“福伯,你先下去吧。爹爹的仇,不是一時半會能報得了的。敵人武功太強,我自要另想辦法。”
福伯道:“少莊主,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個人武功既然在莊主之上,只怕當今之世,已是沒有敵手了。老身之所以不想得罪華山派,想的也是這個理。”
陸逸雲道:“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你下去吧,我去爹爹的書房待一待。”
福伯轉身告退,陸逸雲隻身來到了書房。這個無名山莊唯一的書房,曾經是陸逸雲與陸嘯軒一起爭論詩文之地,只是此刻寂寥如斯,不禁讓人觸景生情。陸逸雲掩了房門,眼睛不住地看著書架子上的書籍,一本一本,都是他曾經讀過的。
陸逸雲心中黯然,總是想不透。才十幾天前,他還在這演示輕功給父親看,而此刻,再也沒有人會進來書房,監管他念書了。書房的裡側,堆放的都是陸嘯軒的書籍,與陸逸雲的學堂書籍稍微隔了隔。陸逸雲見著父親看過的書,心中更是悲不自勝。便拿起一支筆,想寫一些什麼,待得鋪好紙張,卻又鬥字難出。終於放下筆,仰天而泣。
臨近午時,福伯聽得書房有輕微的抽泣聲,便知是陸逸雲在裡面。問道:“少莊主,該用午飯了。”
陸逸雲看了看窗外,道:“福伯,你先吃吧。我收拾一下爹爹的遺物,一會便過來吃。”
福伯道:“那我先把飯菜熱著,少莊主來了,再取出來。”
陸逸雲走到父親的書堆前,一本一本地將書堆整齊,這些書籍,他甚至比陸嘯軒自己還要熟悉。小的時候,他總是不愛念學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