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滲。
“許姐姐!”陸楚音嚇懵了。
謝紹宗腦子一空,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住阮流君握匕首的手,阮流君卻像是神智不清醒尖利的撕喊讓他不要過來,匕首就要割進自己的喉嚨。
謝紹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沒抓好,被那匕首割傷,卻仍不放手的叫她:“流君!”
她渾身就一顫的僵住了手。
端木夜明也是一愣,看崔遊要跑,上前一腳將他踹翻,扭著他的胳膊就將他按倒在地,“你這個畜生還想跑!”
謝紹宗扒開她的手將匕首打落,飛快的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阮流君身上,一句句跟她說:“沒事了沒事了,是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怕。”
陸楚音衝過來,看她那副傷痕累累的樣子頓時就哭了,“許姐姐……許姐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謝紹宗冷聲吩咐道:“抓住崔遊,帶到我府上,這件事不要驚動任何人,等回去再請崔老侯爺過來!”他兇光畢露的瞪了一眼崔遊,“崔遊你自找死路,這次誰也保不了你!”又對慌的手足無措的陸楚音道:“不要哭了,你跟我帶她回府,將今日的事完完整整說一遍。”
陸楚音忙擦了眼淚點頭。
謝紹宗彎腰便要抱起阮流君,阮流君驚的顫了一下,在天旋地轉中抬頭看了他一眼,張口半天,不確定的啞聲道:“謝……紹宗。”
“是我,沒事了,我帶你回府找太醫給你看看,你不要怕,沒事的。”謝紹宗輕聲安慰她,伸手就要抱起她。
阮流君手就推在了他的胸口,“放開我。”
她腦子裡發懵,耳朵裡山崩地裂一般的響著,她什麼都聽不真切,但她一遍一遍的重複,“放開我……放開我!”
謝紹宗被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嚇了一跳,手就僵在了那裡。
阮流君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眼淚一珠珠的落下來,對他道:“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要你來救我,謝紹宗……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
她顫的厲害,控制都控制不住,“你害我家破人亡,你害死我父親,你害我……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人人都可以欺負我,作踐我……”她將額頭地上冰冷的牆壁上,她從未有一刻這樣無助過,她前半生被父親寵著護著,沒有受過半分委屈,可謝紹宗讓她親手害死了父親。
那尊者佛陀看著她,像在說她活該。
她落到這種地步是活該,她罪無可赦,她該下地獄。
“流君……”謝紹宗輕聲叫她。
“別叫我!”阮流君含著滿眶的淚水,恨極了瞪著他,“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讓我噁心。”
她扶著牆壁顫巍巍的站起來,頭暈眼花的險些站不住。
陸楚音忙上前扶住她,眼淚掉的比她還多,“許姐姐對不起,我該早點來……我怎麼來的這麼晚!”她要是早點過來,許姐姐就不會被害成這樣了。
阮流君竭力讓自己理智清醒下來,抓緊了衣服顫抖著道:“去……去找我大哥來帶我回府。”她禁不住又想哭,大哥是許嬌的大哥,回的府是裴家的府門,她其實什麼也沒有。
“帶我回去,找裴迎真。”她顫聲對陸楚音道。
她不想看崔遊,她一眼都不想看,她求李雲飛將崔遊先壓著,等她緩一緩可以好好考慮的時候再來處理這件事。
端木夜明卻已將崔遊打昏了過去,過來對許嬌道:“你……姑娘放心,崔遊我先拿下,我不會張揚此事的,我先……和陸姑娘一起送你回府,找大夫給你看看。”
阮流君點了點頭,往前走了一步,只覺得腿發軟,暈的厲害,陸楚音扶不住她,險些要摔倒。
謝紹宗剛想伸手,被她猛地一下開啟。
端木夜明忙上前道:“姑娘,我失禮了。”伸手將阮流君抱了起來,抱著她往外走。
謝紹宗看著她被人帶走,僵在那原地,猛地瞪向了崔遊,彎腰撿起地上匕首,過去朝著他的雙手一刀刀紮了下去。
崔遊硬生生的被疼醒,慘叫起來。
若非李雲飛攔著,崔遊的手指一根也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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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夜明抱著阮流君出了園子,天都快黑了,宴席散盡,只有下人在打掃。
陸楚音慌慌張張的去找許榮慶,還沒去找,許榮慶就已經和許家的人神色凝重的出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