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靜殿傳承久遠,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歷史上也不乏出現那種無敵一時,遠遠超越當時水平的邪派強人,打得整個世界束手無策,但除了少數的個別人外,絕大多數最後還是被慈航靜殿幹掉。
道理很簡單,那些能夠力壓慈航靜殿的高手,其成長過程往往驚世駭俗,半是奇遇,半是天授,說得簡單一點,就是無法複製,能成就一人,不能成就一群人,在那個絕世高手的身邊,缺乏同樣一群修為相若的夥伴。既然如此,事情就簡單得多,不管他一個人有多厲害,總是一個人,總要吃飯睡覺,慈航靜殿別的沒有,就是高手多、號召力強,拼著整個門派元氣大傷十年,用犧牲打來玩人海戰術,前仆後繼,累也累死敵人了。
當然,不會只是搞車輪戰,比起別家的犧牲戰術,慈航靜殿玩起這招,絕對講效率。
慈航靜殿之中高手如雲,這些高僧習武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別看他們上陣作戰,好像殺傷力不怎麼樣,空有百歲修為還是打輸人,但若下定決心,猛催自身力量玩自爆,變成|人肉炸彈衝過去,破壞力毀地摧天,有本事捱得起的魔頭恐怕也不多。
即使捱得起,後頭也還有一連串的東西伺候,別以為慈航靜殿是正派,就不懂得陰險手段,真的扯破臉來,什麼迷香、奇毒、陷阱應有盡有,戰國時期名動大地的七種絕毒,迄今仍流傳在江湖上為人所知的僅餘四種,連伊斯塔都不全,卻在慈航靜殿的藏寶處一樣不缺,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臉上表情扭成一團,不曉得該對帶我參觀寶庫的心禪大師說什麼。
除此之外,慈航靜殿是和尚的大本營,僧侶們的老本行就是玩封印,各種稀奇古怪的封印技巧,在慈航靜殿被研究得出神入化,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境界。憑著這些封印術,僧侶們可以封住比他們更強十倍的敵人,儘管封印早晚有一天會破,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幾十年後,由後代子孫去煩惱的問題了。
所以,雖說慈航靜殿總是碰到強敵,但對付強敵的方法不只是硬拼,和尚們自有一套熟練的流程,偷襲、下毒、打悶棍,圍毆、暗算、玩自爆,各種手段齊上,挖個坑給敵人跳完,上頭再放幾十重封印,就此搞定。千百年來,慈航靜殿面對過無數邪道強人,始終屹立不搖,這絕不是沒道理的。
處理絕世強人,慈航靜殿可謂經驗老到,恐懼卻不驚惶,真正會讓他們頭痛的,不是絕世強人,而是一群絕世強人,也就是眼前的情形。
對付一個無敵的強人,可以憑著智謀,可以憑靠人數方面的優勢來壓倒,但對付一群無敵的強人,這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李華梅與暗黑召喚獸,單獨的每一個,慈航靜殿之內恐怕都找不到一個能說穩贏的,即使能請動心劍神尼去單挑,勝負也在未定之天,假使一次上來一群,那就搞笑了,別說什麼用數量去填補不足,事實擺在眼前,即使比數量,也是敵人遠佔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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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質也輸,數量也輸,過大的差距已經不是智謀能簡單彌補,若我是慈航靜殿掌門,除了拼命動腦筋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拼命唸經祈禱這條路了,看看老天會不會突然顯靈,扔個雷把敵人都打死。
眼前情勢,確實是多方青書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起不了左右勝負的大作用,而以他的武功,加入我們小隊,那可真是一個強助,照理說我還該倒屣相迎,無奈以前累積下來的習慣,我組織小隊不想讓男人加入,尤其是長得帥的男人。
「唔,那我稍後就啟程,回慈航靜殿去了。」
方青書道:「臨行前,我有點話想告訴你……」
方青書要說的話,我本以為是什麼行善積德,諸惡莫作之類的老話,沒想到他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彼此聽得見的聲音,道:「你要當心,我覺得……羽霓師妹怪怪的。」
「怪?怎麼怪法?」
「沒有明確的狀況,就是在我們獨處的時候,她眼神有時會變得很怪,我不曉得她在想什麼。」
「女人都是這樣的啦!難道你很瞭解其他女人在想什麼?」
「倒、倒也沒錯。」
方青書面露苦笑,但我反而留上了心。羽霓的精神狀態,照理我再清楚也不過,但人的深層心理很難說,就像高山上的天氣,時不時會生出意外的變化,我必須常常監看,才能確認狀況,這還是有霸者之證可用的情形,要是沒有霸者之證,像我以前每天對羽霓的精神調來調去,也常常搞不清楚到底調得怎樣了。
考慮到我現在的狀況,羽霓在身邊能給我的幫助有限,接下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