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長嘆一聲,定定望著頭頂天空。
天色蔚藍,白雲朵朵——很好,沒有臭氧空洞。
深吸一口氣——
氣味清新,沁人心扉——舒坦,沒有pm2.5.
環顧四周,樹林茂密,殘雪未消——不錯,沒有亂砍亂伐,水土流失——
再瞄一眼手腕上的時間機器接收器手環。
漆黑錶盤上閃爍著的,是加黑加大的“北宋仁宗年間”六個熒光大字——
呦,不錯嘛!無良老闆的時間機器運作正常,穿越順利,著6漂亮。
完美!
完美個錘子!
郝瑟一手捂著額頭的大青包,另一手揉著嘴角的淤青,抬眼望向前方,呲牙咧嘴扯出一個鼻青臉腫的笑臉:“呦,幾位大哥,忙著呢啊!”
眼前兩米開外,圍站一圈五個黑臉漢子,皆是一身粗布短衫,身披毛皮,纏腿蹬靴,鬍子拉碴,蓬頭垢面,手持棍棒獵刀繩索若干——若不是這五人臉上表情太過兇狠,也稱得上是憨厚可親的標準古代獵戶造型。
“三、三爺!這小子把野豬砸死了!”
其中一個頭扎沖天髻的獵戶驚呼一聲。
野豬?!
郝瑟頭皮一麻,低頭一看,頓時一驚。
自己屁股底下,竟是一隻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獠牙沾血橫屍當場的黑毛野豬。
啥子鬼呦?
“小子,你是什麼人?怎麼突然就從樹上掉下來了?!”另一個光頭獵戶一臉驚愕衝著郝瑟大喊。
“呃,這個說來話就長了……”郝瑟乾笑。
老子也想知道是啥子情況啊!
前一刻還在恐龍蛋的時間機器穿梭機裡面昏昏欲睡,下一秒老子的腦袋就噼裡啪啦撞在了一堆樹杈上,再下一秒,就摔了一個自由落地運動。
呃……還順道砸死了一隻野豬?
這時間機器選擇的著6地點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大壯,莫要無禮!”
站在最中間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獵戶抬步上前,向郝瑟一抱拳:“多謝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
“啥子?”郝瑟愣住。
“這黑毛野豬是這山裡的一霸,適才也不知為何突然狂,若不是小兄弟從天而降砸死這頭野豬,恐怕我們幾個兄弟今日都要被這野豬挑個腸穿肚爛了。”那絡腮鬍子抱了抱拳道。
“好說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哈哈哈……”郝瑟扯臉一笑,扶著腰慢吞吞從野豬身上爬了下來。
先人闆闆!老子的腚啊,都要摔成八瓣了!
“原來小兄弟是江湖高人……”絡腮鬍恍然道。
“算不上、算不上。”郝瑟一邊擺手,一邊以一種彎腰駝背的詭異姿勢在地上溜達了兩圈,突然一挺身,就聽咔吧一聲,這才直起了腰。
嘶,疼死老子了,老子的腰都顛折了!
“噗嗤!”幾個獵戶噴笑。
笑個毛啊!老子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郝瑟一記怒眼射了過去。
對面四人頓時面色一變,齊齊倒退一步。
絡腮鬍也是一臉驚詫,定定看了一眼郝瑟,抱拳道:“看兄弟形貌不俗,為何會來這越嗇山?”
“越嗇山?”郝瑟用手指碰了碰額角的青包,疼的一呲牙,“這裡距離開封府還有多遠?”
“開封府?”絡腮鬍一怔,“那有好百里的路程,起碼要走半個月時間。”
“啥子?!半個月?!”郝瑟嚎叫一聲。
喂喂,搞啥子鬼呦!
不是說在東京汴梁附近著6嗎?
怎麼差了上百里的距離?
老子換的那點銀子夠不夠路費……路費……
等一下,老子的行李呢?!
郝瑟雙眼豁然繃大,迅在四周一掃,頓時臉色白,全身冒汗,蹭一下奔回野豬旁邊,一腳踹開野豬屍身,一頓狂翻亂刨。
那身手、那力氣、那氣勢——看得對面五個獵戶是暗暗心驚。
“小兄弟,你可是丟了什麼東西?”絡腮鬍問道。
“丟了……丟了啊啊啊!”
一無所獲的郝瑟仰天長嘯。
完了完了完了!
牙刷牙膏洗面奶、乳液麵霜爽膚水、上衣下褲小內內、銀錠金條小錢錢……還有整整一年份的姨!媽!巾!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消失了!
坑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