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瀑流銀,聲生風雷,雲散月懸,冷珠飛電。
孟羲和遊八極站在瀑布北側一刃石壁之前,凝望那藤蔓縱橫的高巖,滿目怔怔。
屍天清和文京墨順著二人所望方向看去,不禁微微變色。
屍天清皺眉:“師父,孟前輩,你們該不會是認為阿瑟是在這……”
“石壁之內?!”文京墨驟然提聲。
而孟羲和遊八極卻好似沒聽到一般,只顧定定盯著石壁,良久不動。
就在屍天清和文京墨幾乎失去耐性之際,突然,遊八極憑空拔地而起,手掌如風掃過茂密藤蔓,將亂遮崖壁的藤蔓盡數斬斷。
藤蔓之下,竟然顯出兩扇青褐色的石壁,其上花紋繁複,猶似遠古圖騰,左右對稱拼成一扇石門,留出中間一道細小縫隙。
屍天清和文京墨不禁驚愕。
“果然,秘境再啟。”孟羲手掌輕輕摸著那石壁上的紋路,喃喃自語。
“負圖子,想不到,我們真等到了這一日。”遊八極眸光深邃。
屍天清和文京墨對視一眼,齊齊上前,異口同聲問道。
“師父,此處是何地?”
孟羲收回手掌,垂首;遊八極收回目光,斂目。
空氣中隱隱流淌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涼,就好似從這二人靈魂中散發出一般。
一片寧逸。
半晌,遊八極才輕嘆一口氣,將手掌輕輕放在石門花紋之上,慢慢施力。
掌下石壁微微一顫,發出咔噠響聲,緩緩開啟。
一道宛若月光的明淨暈芒從門□□出,籠罩眾人全身。
“走吧。”孟羲率先邁步走入石門,遊八極居次,屍天清和文京墨立時跟上。
待四人同時步入石門,就聽身後咣噹一聲巨響,石門再次關閉。
屍天清和文京墨同時一驚,回首望了一眼,再回頭看去,孟羲和遊八極竟是已經走出數丈之遠。
二人此時才發現,原來四人乃是身處一處石砌甬道之中,剛剛那道光芒,正是從甬道盡頭透出的。
孟羲和遊八極二人好似融化在那道光芒之中,身形輪廓已經模糊不清。
屍天清和文京墨立即快步追上,隨在二人身後。
甬道並不長,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已到了盡頭,可前方的孟羲和遊八極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
“師父?”屍天清和文京墨同聲催促。
孟羲和遊八極身形同時一震,同步邁出甬道,屍天清和文京墨隨後步出。
霎時間,流光萬里,光耀瞳目,鋪灑全身。
屍天清清眸圓睜,文京墨瞳孔放大,二人皆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四人身處之地,乃是一處深凹的巖穴,四周絕壁高聳入雲,圍成一個環形井狀。
穴口之上,明淨夜空,高月浩明。
而在距地面三丈高處的山岩之上,竟懸著一圈晶瑩剔透的月石長壁,首尾相連,光滑明亮,猶如水鏡,隱隱泛出月華般幽藍暈彩,就如同一條半透明的琉璃鏡帶,嵌繞整個巖穴。
皎潔月光均勻灑在鏡帶之上,明光散衍,漂游銀光形成一串一串的奇形符文,仿若層層波浪在石中中隱隱流動。
石鏡淡如秋月,符形亮似夜星,銀光青影重疊流轉,光華衍射整座谷井,置身其內,仿若暢遊夢境。
而在這如夢如幻的光影之中,靜靜站著一個人,頭頸高仰,面色沉醉,可不正是郝瑟。
“阿瑟!”
“郝瑟!”
屍天清和文京墨立時大喜,疾步上前,大叫郝瑟的名字。
郝瑟身形一震,慢慢回頭看向二人。
一雙眼眸之中,銀亮符文猶如一道水紋,在瞳底一閃而逝。
文京墨眉頭一蹙,屍天清面色微變,二人同時放低嗓音,輕聲呼道:
“阿瑟……(郝瑟……)”
郝瑟眼皮一眨,雙目瞬時回覆神采,眨了眨眼:“屍兄,文書生,你們啥子時候來的?”
郝瑟一說話,屍天清和文京墨懸在半空的心臟這才落地,長長呼了一口氣。
“郝瑟,你又亂跑!”文京墨一臉不悅。
屍天清劍眉緊蹙:“阿瑟,天清甚是擔心!”
“擔心什麼?”郝瑟一頭霧水。
“你還問擔心什麼?!”文京墨鹿眼狂暴,“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不聲不響就失蹤了,我還以為你被哪裡的野狼叼了去,結果你居然藏到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