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山陰淒冷,沉雲佇無音。
黑芒漫天地,耳畔蕩冥音。
初華殿高臺之上,郝瑟、屍天清、舒珞、文京墨、流曦、宛蓮心並排而立金櫻子、白蘇、喜樹、決明、千金正、南燭冷眼寒徹,丹霄道長和連商計抖著腿縮在眾人身後,全身抖。
下方,東廠黑衣滾滾,鋪滿整座初華壇,額頭血符在陰沉沉雲光之下,閃爍著地獄般的光澤。
“這這這有多少人?”宋頌抖聲問道。
“三百人上下。”文京墨道。
“三百人……梁芳瘋了嗎?”熾陌道,“他從哪兒弄來這麼多東廠?”
“自然是京城,從京城趕到此處,快馬急行,十日也夠了。”舒珞道。
“京城?!”郝瑟眯眼,“梁芳有這麼大權力調動這麼多人?”
“梁芳自然沒有,可是有人有。”文京墨道。
“西廠?”宛蓮心道。
“是皇上。”文京冷笑。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望向金櫻子。
金櫻子抹去嘴角血跡:“看來我們這位皇上聽聞瑰珀被毀,很不甘心啊,打算把雲隱門連鍋端回去!”
眾人說話間,東廠衛中緩緩走出一名男子,身穿錦衣,腰配長刀,面白無鬚,抱拳提聲道:
“在下東廠仙人道總司林式,上面的可是雲隱門掌門金櫻子?”
此人聲音又尖又細,還帶著詭異的尾音,顯然是個太監。
金櫻子上前一步:“雲隱門早已解散,天下已無雲隱門,也再無金櫻子。”
“雲隱門解散不解散咱家可不管,咱家只要梁總管交待的東西,金掌門,你還是早早交出來的好。”
“如果林總管說的是瑰珀,那怕是要失望了,十日之前,,金某已將所有瑰珀盡數毀去,江湖上人人皆知。”
林式眼皮一抽:“是嗎——”
金櫻子冷笑:“是!”
二人隔著長長的階梯冷目對望,整座初華壇靜了下來。
突然,林式冷笑一聲:“罷了,毀了就毀了,反正有金掌門和幾位高徒在,想要多少瑰珀都不是問題。”
“哈哈哈哈!”金櫻子大笑,“難道那梁芳還以為雲隱門還會替他煉製什麼狗屁丹藥?”
林式也笑了,笑聲尖銳而刺耳:“金掌門,你不會真的以為只要解散了雲隱門的所有弟子,東廠就找不到他們了吧?”
金櫻子面色一凝,看了舒珞一眼。
舒珞眸光溫潤,輕輕點了一下頭。
金櫻子露出笑意,再次提聲:“是,東廠永遠都找不到他們!”
林式神色一冷,目光驟然射向舒珞。
舒珞一笑,向林式一抱拳。
“舒樓主,您這可就不厚道了吧,”林式道,“斂風樓和我們東廠也算是老交情了。”
“可惜,金掌門出了舉世罕見的高價,舒某無法推辭啊。”舒珞笑道。
“哦?我倒是想聽聽,是多少錢?”
“傾國之富。”
“狗屁!”林式大吼,“區區一個雲隱門,怎麼可能有傾國之富?!”
舒珞微微一笑,搖起了扇子,不再說話。
林式狠狠眯眼,抬起手臂,身後三百東廠衛同時拔刀,凜凜刀光,寒如雪浪。
“無妨,只要有金掌門和五位高徒在,雲隱門的弟子自然會送上門來。”林式獰笑。
此言一出,郝瑟等人皆是神色一沉,暗暗戒備,而白蘇等人,卻是突然笑出了聲。
喜樹:“師父,他們居然想抓我們誒!”
決明:“自不量力!”
千金正:“明明只是下面少了一坨肉,怎麼腦子也不好使了呢?”
白蘇:“大約是下半身殘缺導致尿液逆流湧入了腦髓。”
南燭:“大師兄所言甚是。”
郝瑟等人目瞪口呆看著這幾個嘴炮。
金櫻子露出笑意:“想抓我們,怕你們還沒有這個本事!”
林式冷哼一聲,猝然抬手:“殺!”
“殺!殺!殺!”
東廠衛齊聲大喝湧上了長階,澎湃殺意幾乎要將整座大殿沖塌。
屍天清、舒珞擋在郝瑟面前,流曦護住文京墨和宛蓮心,熾陌則是被丹霄道長和連商計死死拽住。
“郝少俠,你們退後!”
金櫻子高喝聲中,白蘇、喜樹、決明、千金正和南燭踏空而起,同時手臂一甩,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