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一輩子的所作所為,誰也不能拍著胸脯說自己問心無愧,因為對某個人某件事無愧了,那麼就一定會對另外一個人一件事有愧,誰都不是乾淨的。
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哭聲斷斷續續卻更加撕心裂肺,而猴爺注意到了那頭的電話早已經結束通話,但那姑娘卻仍然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
而突然間,猴爺感覺到了一股曾經他最喜歡的氣味,這種氣味產生的原因,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絕望。
他皺著眉側過頭看著那個姑娘,之後他感覺到這種氣味越來越濃,她的靈魂居然可以清晰的用肉眼看見了。如果靈魂學和神秘學的知識沒有出現問題,那麼這個時候就可以說明這個姑娘去意已決。
“師傅,還有多久。”猴爺仰起頭問前面的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看了一眼手機:“大概還有二十分鐘。”
“那幫忙在前面飯館停一下吧,十分鐘就行。”猴爺說完看著那個姑娘:“不介意吧?”
那姑娘現在已經像個木偶一般,只是麻木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是啊,她已經註定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誰還在意這十分鐘呢。
司機師傅把車停在小飯館的門口,自己下車點上一根菸,而看了猴爺一眼之後,也給他遞上了一根,順勢還瞄了一眼坐在車裡的那個姑娘:“兄弟,那個姑娘情況不妙啊,我有點擔心她幹傻事。”
猴爺笑了笑,攤開手:“怎麼選擇是她的事,我們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也對。”司機師傅也長嘆一聲:“人這一輩子啊。”
猴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去就來。”
說完,猴爺走進飯館。飯館的老闆以為來生意了,直接走上前熱情的問道:“先生幾位?”
猴爺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五百塊錢:“我就用一下你的廚房。”
飯館老闆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同意了猴爺的要求,雖然要求有點奇怪,但看在錢面上,用廚房就用廚房吧。
“這裡的菜我用幾樣,十分鐘就行。”猴爺取下油膩膩的圍裙圍上:“沒問題吧?”
“隨便用隨便用。”
說實在的,那一冰櫃的菜也就五百出頭,量他沒本事全部用掉,不過為了看看猴爺到底搞什麼花樣,他還是跟了進去,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到底在搞什麼。
“老闆,有剩飯麼。”
“有有有,有的是,不過是早上的,有些涼了。”
猴爺接過電飯鍋用手摸了一下,發現外頭已經涼透了,米粒也偏硬,不過這樣剛剛好。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從保鮮櫃裡拿出幾條還算新鮮的鯽魚。
張愛玲曾經說過,人生有三恨,一恨鯽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紅樓夢是個大坑,可想而知鯽魚的味道有多鮮美。
猴爺把鯽魚平鋪在砧板上,這魚已經是粗加工過的,內臟鱗片都已經處理乾淨了,這省下了猴爺不少事。於是他把兩個灶臺都開啟,一個鍋裡燒開水一個鍋裡小火熱油。
接著他從灶臺的另外一邊取下一柄小一些的尖刀,順著鯽魚的紋理插入,最後就見他的手突然像發動起來的馬達一樣快速轉了起來,每一次轉動都會有一根根透明的刺從鯽魚肉裡被剔出來,大刺小刺一根不剩。
這手法看得旁邊的老闆簡直是無地自容……他好歹也是學廚師出身,但哪怕是那些頂級大廚恐怕都沒有這樣可怕的刀工啊,給鯽魚除刺還能保證魚的完整,簡直神了。
不到兩分鐘,幾條魚都被處理完了,猴爺再把完全無刺的鯽魚的頭尾鰭皮都去掉,只剩下白白淨淨的純魚肉,然後他開始在一個小碗裡準備調料,在調料準備玩了之後,他兩隻手左右開弓用刀背把魚肉拍成了泥狀,一邊拍還一邊往裡頭新增調料。
當魚完全變成魚餅之後,他準備了一個比較大的瓷碗把魚肉平鋪在碗底,而上面再倒上了老闆這本身用豬骨湯熬的高湯,蓋上鍋蓋後把火頂到了最大。
飯館的那個火力是很猛的,開到最大別說做飯,鍊鋼都夠了,所以沸騰的聲音瞬間就傳來了,而猴爺之後還用錫紙把鍋蓋的四分之三都封住了,只剩下一邊透氣。
此刻,另外一個鍋裡的豬油也十成熱了,冒著青煙和豬油那股特殊的香味。他把之前讓老闆打散的兩個雞蛋徐徐倒入鍋裡,趁著雞蛋還沒凝固的時候,把已經刮松的剩飯一股腦的全部倒了下去。
這東西老闆是看明白了,就是蛋炒飯,簡單的很,不過這老哥倒是有意思,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