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眼睛盯著紀言。紀言感到她的呼吸開始濃重,這一次,她的手沒有摟他的脖子,而是伸進了他的襯衫,貼著他平滑的小腹滑了下去,遇到腰帶時受到了一點阻力,但她矢志不渝,一用力,就跨越了界限,手指觸控到了……紀言說你不要這樣。她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紀言於是大叫一聲“你流氓”推開了她破門而出。
紀言知道她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紀言對著凶神惡煞的女生說:“你不是有嗎?”
“有什麼?”她說話的時候眉毛幾乎立起來,“我不是男生,我怎麼會長那玩意兒……”說著,她還是指了指紀言的胯下。
紀言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他結結巴巴地糾正著女生的誤解:“我的意思是……我沒問那個,我是說……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紀言,你給我閉嘴!”
於是,她轉身把門摔得叮噹作響,消失在紀言的視線之外。
把紀言一個人留在教室裡。
那個野蠻的女孩叫做小夕。
而常常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生,俊美得光華四射。
不錯,那個人就是炎櫻。
那天晚上去網咖的路上肯定不是紀言第一次遇見炎櫻。
以前他們就彼此照面過N次。每一次,紀言總是跟在炎櫻後面。孤單一人看著炎櫻拉幫結夥地走在前面,書包總是一次又一次飛到天上去,炎櫻他們的腳下像是被安裝了彈簧,不停地跳起來,又落下去。笑聲像波浪一樣一波未平一波又來。他們熱衷於在一起討論CS、魔獸和女生。
紀言和他們的世界毫不搭邊。
他永遠是揹著書包獨自一人穿越春夏秋冬。
他喜歡聽歌,不是Jay,也不是S。 H。 E,說起來恐怕會被別人笑掉大牙,紀言愛聽陳百強和鄭智化的歌。他把他們的歌下載到MP3裡,獨自偷聽。
“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很靈啊!”他說,他說話的時候嘴角會向上一翹,貌似壞壞的笑,眼睛裡面一片晶亮的漆黑,像一潭水,倒映著紀言身後的燈火。
紀言站在那裡,看著燈光還在遠處繼續一盞一盞地亮起來。像是多米諾骨牌那樣好玩。那人走了過來。他撥開桃樹的枝條,跳上水泥臺階,蹭了一身花香來到紀言的面前。那張面孔笑得有些天真,還叫人羨慕。紀言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高興成這樣,難道天上要掉餡餅了。
“你怎麼不說話?”
紀言看清了他。
紀言說:“是你呀?”
炎櫻很高興地說:“呀,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呀?”
“我……”紀言的話被卡在喉嚨裡,他記得的,只是他的面容,而不是他的名字。
他顯得更高興了,一隻手搭在紀言的肩膀上,“紀言,幫我一個忙啊!”——紀言的心裡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他驚訝於面前這個男孩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且喊出來毫不生澀,就像認識了八百年一樣。
“幫什麼?”紀言說話的方式永遠笨拙而直接。
“喏,那是我家,我把鑰匙落在家裡了。所以我回不去家了。”
“啊?”
“你不是在練引體向上嗎?”
“什麼什麼,練引體向上?你搞錯沒有?”
打破紀言的腦殼,他也不會想到,炎櫻要他踩到自己的肩膀上。他們兩個人又一次跳過臺階,鑽進桃花樹的後面,踩在一大塊軟綿綿的草地上的時候,炎櫻嬉皮笑臉地說:“紀言,來吧!”
紀言搞不清楚來什麼,他東張西望地看了一會兒。確定附近沒有人,才小心翼翼地說:“我怎麼感覺像做賊一樣。”
炎櫻說:“你腦袋被門擠了嗎?”
炎櫻蹲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聲地說:“快點踩上來,把上面的小天窗捅開。那樣就可以把窗戶開啟了!”
紀言於是兩手抓著鋼筋,一腳踩上炎櫻的肩,他“哎喲”地叫了一聲。他說:“紀言,我可以站起來了嗎?”
紀言說:“可以了。”
然後紀言感覺到自己慢慢地升了起來。彷彿一個帝王似的,他很風光地說:“哎,我覺得我像個王。”
炎櫻沒好氣地說:“夠到了沒?”
“夠到什麼?”
“哎,老兄,幫我開窗子哦!”
“哎,你能不能再高一點呀,就差那麼一點啦!”
“這下呢?”
“夠到了。”
“怎麼樣?”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