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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說著,反常地在藥廬的門上敲了一敲;王師毅看著這動作,心裡疑惑,谷角不是不在家麼?

可惜他沒什麼選擇,只能進去。老人並不隨他一起,看他推門轉身就走;門裡是陣陣藥香,不像王師毅往常去過的藥房裡那種混雜的味道,谷角這間藥廬裡的藥香不似他聞過的任何一種,卻又像是隱隱藏著任何一種似的。

藥廬裡有些暗,大約是熬藥有什麼講究,屋子裡沒有窗戶,只有屋頂上透進陽光──借著那光線一看,藥廬的裡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罐子,大約三人大小,以王師毅的身量,那罐子都快高過他的頭頂。

不知道是什麼質地,要派上什麼用場。王師毅沒見過這麼大的藥罐,不禁上前幾步;近了才看清其中結構,上面雕琢著的花紋並不華貴,但有所講究,仿若上古的神符一樣,由底部散開,延伸至頂部……

頂上……那是……王師毅仔細一看,驚得腳下停頓──那巨大的藥罐頂上的東西,王師毅還以為是罐子的蓋兒;近前一看,居然是一顆頭顱!

這是什麼人的頭?谷角為何將它放在此處?王師毅看著那個寧靜的東西,寒毛悚然而立,不敢上前一步。

恰在此時,那原本安靜地合著眼睛的頭顱,輕輕張開了眼睛──還沒等王師毅有所反應,就聽見悶鈍得彷彿是自藥罐中傳出的聲音:“……你就是王師毅?”

20

雖被藥罐曲折,但那聲音聽起來應該是位男子;王師毅好一會兒才從驚懼中醒覺過來,仔細端詳那顆腦袋──莫名的熟悉,整張臉讓人乍一看去無甚特徵,卻像只要這麼一看,就會被映在心中,永不能抹去一般。

那個男子……僅有一顆頭顱,還是說,他的身體……全浸在那藥罐之中?王師毅迷惑不解,分辨再三,還是看不清晰那男子究竟是如何將自己的頭部架在如此高大的藥罐之上的。

那人看出來他的疑惑,臉上掛出笑容,像是看慣如此反應一樣:“不必害怕,我不是什麼鬼怪,只是身體不好,需要常年泡在藥湯裡罷了。”

如此說來,這個三人大小的藥罐裡裝的,應該就是為此人治療的藥物了。王師毅不禁鬆了口氣,可轉念一想,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姓的?

“……你是誰?”略帶著些警惕,安德城裡絕不像往日所見的簡單,王師毅怕一步走錯,便再沒有下一步可走了。

“哈哈,你竟還不知道我是誰……”男子垂眼笑了笑,“那我先問你,你細看我的面孔,可覺得面熟?”

被他點到面容上的事情,王師毅再看看,真是熟悉,絕對在何處見過,只是……王師毅努力辨認的模樣被那人盡收眼底,仍笑著,像是偏要等到他的答案似的。

王師毅順流上去,回憶這次征討赤目血魔的路上遇見的人物,不用多久,想起一人──隔格閣裡的掌櫃,那個告訴他“煌鏡宸”名字的女子。

……她還說過什麼來著?若身陷囹圄,去尋一個跟她面貌相似的人物,就會有人來助──眼前這個泡在藥罐子裡的男人,不正是與她面貌相似之人麼!

“看來你知道了。”男子不用問他,就肯定了他的猜想,“在隔格閣的那個,是胞姐,是她讓你報出‘煌鏡宸’名號的吧?”

對,就是這個名字,“煌鏡宸”,它到底是誰?是那個隔格閣的掌櫃,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你大概是在隔格閣裡跟她提到赤目血魔?”

確實如此……難不成,這個男子跟血魔有什麼關係?

“你應該有些打動得了她的地方──可她只告訴了你‘煌鏡宸’,也不說得細些,那天若不是谷角借拿藥進來與我商量,還真救不下你。”

“救”?怎麼救?王師毅一聽,回想一下,真沒見著谷角“救”他的場面,頂多給了些蟲子給了些藥引,怎麼到這個人口中,就成了“救”?

那人看出他的疑惑,解釋說:“我就是煌鏡宸。這名字江湖上能知道的人極少,一旦有人報得出來,大多與煌家有些關係──保險起見,我不能讓你葬送在樂六手上。”

可惜,沒幫上多少忙,他還是落在了樂六手裡。王師毅想著,覺得煌鏡宸也會明白;可煌鏡宸並沒有停下:“姐姐應該擔保‘煌鏡宸’這個名字可以助你,但這次遇上的是驅屍樂六,只能算成半個江湖異人,我抓不住他的功底,不能直接救你出去,不過……”

煌鏡宸說的這些事情,王師毅都聽進去了,但還是有些不明白──他不覺得自己是被“救”了,他明明還陷在樂六的掌控之中,為什麼煌鏡宸能說出這個“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