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替他製造長生不死仙藥的事情麼?那麼,道兄不妨如此這般…”
“…什麼?”看著一臉神秘笑容的鄒敬壓低聲音娓娓授計,徐福在不寒而慄的同時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夜,咸陽城外的一座大宅中,一扇描金紅漆大門被靜靜的推開了。一條身穿白衣的人影靜靜的走進漆黑一片的屋內,徑直走向對面供著一幅畫像的供桌。令人奇怪的是,他不論是推開門還是走路時完全聽不到聲音,若不是看到那清晰的白色身影,還以為屋子裡根本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白色人影徑直走到畫像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去揭那副畫像。但是當他的手指觸到畫像的時候,卻意外的停下了。
“我果然沒法避開你啊,師弟。”
“師兄過獎,若不是今晚我心血來潮無法入睡,特意出來散散心,也許根本不會發現師兄你來了。”
一條全黑的人影站在大門前,即使是明朗的月光,也無法照清他身上的任何一處。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的一雙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灼灼放光,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師兄,你要取走師父的遺物嗎?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先知會我一聲?”
“我如果知會了你,你必定不會讓我取走它。而且,那是恩師逝世前傳給我的,現在我只是把它取回而已。”
“師兄,你不是不知道,那東西是我陰陽家的至寶,如果如此輕易的讓你取走,我陰陽家的歷代家主顏面何存?而且,你長年遊歷在外,為什麼突然回到陰陽家來拿它了?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我才會考慮讓你把它帶走。”
白衣少年鄒敬轉過身來,淡淡的笑著,以平靜的語氣吐出兩個不啻霹靂雷霆般的字:“…刺秦!”
“若是刺秦,以師兄你的身手,當可輕鬆做到。為什麼要依賴那東西?”黑衣人眼裡精光更盛,全身湧出濃烈的敵意,“你只是想找個合理的藉口,把它帶離陰陽家,是不是?”
鄒敬又笑了笑,這次的笑容裡卻多了兩分不屑:“秦皇的天重九變已練至登峰造極,以我的力量,還難以輕易將之拿下。這姑且不論,如果我去刺秦,勢必連累親朋好友,到時候,只怕連師弟你和整個陰陽家都難保周全了。”
“藉口而已,憑我的本領,還不難替陰陽家找到一片可以發展的天地。”黑衣人的語氣越來越張狂,“而你,只不過提早比我拜入師門一些時日而已,若論成就,就如你所說一般,終只是拖了我的後腿,還躊躇滿志的談什麼刺秦!”
鄒敬臉上笑容慢慢消失,語氣中也明顯可聽得出是在強忍火氣:“或許師弟你說的是,但是前代家主…鄒衍恩師臨終前把陰陽家和那東西分別託付給了你我,你可不能借著新任家主之名,把兩樣全扣下吧?家主之位我無心爭奪,還請師弟你成全,讓我取走那樣東西!”
“恩師識人不明,也就罷了,我可還沒蠢到瞎眼的地步!你在入我陰陽家前,究竟在誰的手下效力,你以為我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嗎?”
面對對方近乎咆哮般的指責,鄒敬神色凝重的搖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師弟。我確是從別的宗家轉投恩師門下的,不過這件事情他老人家一開始就知道。況且,他老人家不也是從儒家轉投陰陽家的嗎?那時我也跟他在一起,這種事情根本不能作為我對師門不利的理由啊。”
“胡說!鄒衍老師棄儒家歸陰陽已經是多少年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應該根本沒有你才是!對你這種砌詞狡辯、危害師門的傢伙,我今日就以陰陽家主之名清理門戶!”黑衣人斷喝一聲,雙手一張,一黑一白兩道罡氣立刻在他的左右兩手中運起,截然相反的兩道氣勁,已在瞬間將整個房間充滿。
這正是陰陽家的絕學:太一陰陽道之陰分陽曉!
“來吧,師兄,讓我來看看,鄒衍老師傳了幾成太一陰陽道的功夫給你!”
“一成也沒。”鄒敬簡短的四個字,一下子就把黑衣人下面的話窒在喉間。略一沉吟,黑衣人便揚聲狂笑起來:“你又來胡說!鄒衍老師在世時最疼你這個師兄。況且你駐顏有術是門內共知的事實,若不是陰陽家家主一脈相承的太一陰陽道相助,你怎麼可能把外貌保持在十六七歲的少年人模樣?!”
“既然師弟你認為恩師會傳我太一陰陽道,為什麼他不索性把陰陽家主的位子也傳給我?”在黑衣人的狂笑聲中,鄒敬淡淡的話語仍然清晰可聞,“你說得對,我是深得恩師器重,但是我志不在陰陽家,他老人家知道我的心意,因此根本就沒打算傳我太一陰陽道,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