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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樣奇怪。”又黯然,“想到以後再見不著姐姐了,我心裡就發酸,哪還能笑得出來。”

我輕拍她臉頰:“呸呸呸,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來,是要打嘴的!虧得今天大喜的日子,百無禁忌,不然還真叫你給坑了。”又抱住她勸,“不必擔心我,有小滿在,又有誰能欺負得了我?你好好地過,等過幾年我在落霞待得膩了,就去撫遠找你玩去。你混成了地頭蛇,我才好仰仗你威名不是?”

傾羽這才真心實意地露出個笑容:“姐姐這樣說,我可就這樣信了!”

我拍拍她手背,塞個蘋果到她手上:“是啊是啊,我當然是認真的。”

外頭喜樂的聲音漸近,不多時就有矮胖的媒婆進來,一邊說著吉祥的話一邊揹著傾羽出門上轎,迎親隊伍抬著紅妝繞城半圈,才吹吹打打地進了沈府。

沈念恩身著玄端,黑衣紅裳,英姿勃發地佇立在大門外,代萬佚聞迎接新娘。

縱是我怕得要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帥哥。

不像雲天那樣不食人間煙火,他與少女懷春夢中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更加貼近,有一種沾著煙火氣的溫暖。

春紅姑娘品位還是不錯的。

媒婆把蒙著紅蓋頭的傾羽背下轎,艱難地邁過高及膝蓋的門檻,小步顛著往裡頭走。

我和沈念恩作為孃家人和婆家人,一左一右在媒婆身邊護著。因為步調一致,行動中難免視線相碰。我心驚膽戰地準備迎接精神上的強烈譴責,他卻只是冷冷地別開眼睛。

我那一直卡在嗓子眼的老心悄悄往下滑了半寸。

也許,他愛惜羽毛,不肯和我一般見識?

不及我細細分析人物心理,那邊傾羽已經和萬佚聞拜完堂,羞羞答答地被喜娘送入洞房了。觀禮的賓客喜氣洋洋地各自落座,小滿被萬佚聞留在身邊,以“忘年交”的身份引路敬酒,我則被安排和一干女眷坐在一桌。她們一邊文雅地吃菜喝酒,一邊不動聲色地交換著眼神。

我當然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把我看做賣妹求榮的勢利婦人了麼。

我抓著杯子惡趣味地想,如果這些貴婦們知道自己是和個青女子同席,不知會作何反應?

像中世紀那些穿著緊身衣吃著豬肉絛蟲的柔弱女子那樣,扇著風軟軟暈倒?

想想就興奮。

我嘿嘿嘿著往嘴裡倒酒,小滿領著新郎官經過時,皺著眉頭提醒我:“醉了沒人有空理你。”

呃,對,身在狼窩,怎能放肆?

我立即端正姿態,裝得比所有女眷都貞潔高貴,一邊端莊地喝茶一邊用眼角餘光掃描定位,沒看見沈念恩。

不太正常,他作為主人,怎樣都應該留在堂中招待賓客的,沒有放著眾人不管的道理。

那麼他在哪?

我繼續掃描,冷不防肩上被人狠狠一撞,一盆熱湯兜頭澆下,半個身子都浸淫其中。

即使是秋天衣服穿得厚也不能當加長夜用使用,更何況量多又迅猛,我被燙得嗷地低叫一聲,抻著衣服跳起來呲牙咧嘴。

驚嚇過度的小丫頭慌忙扔下托盤,一邊手忙腳亂地使手巾給我擦衣服,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對不住、恕罪之類的話,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神閃爍。

有鬼。我深吸一口氣,皺眉道:“別擦了,左右都溼透了,你跟敬酒那位小哥說一聲,我回去換件衣裳,晚些再來鬧洞房。”說罷向一桌憋著看熱鬧的女眷們點點頭,就要離席。

丫鬟聞言,急得一把拉住我袖子,低聲告饒:“夫人現在離開,可就是要了奴的命了!求夫人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到內室換一件衣裳!奴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

我冷眼看著她:“你家老爺並無妻妾隨行,你叫我在府上換身衣裳湊合,難不成讓我換上丫鬟的皮?——我沒怪你的意思,誰要問起,只說我自己要走。”

好不容易甩脫了她,一名管家又迎上來擋著我去路,低聲笑道:“夫人息怒,今兒個陸姑娘大喜的日子,孃家人又怎能缺席?夫人勿需擔心,咱家為籌備將軍大婚,早做了幾套新婦的衣裳備著,夫人身量和新娘子差不離,不如姑且換上應個急罷!”

我想了想,冷笑:“就是說,我如果執意要走,你們定會攔著我了?”這管家有點眼熟,好像上次和沈念恩在大悲寺相遇時,在他身邊提醒他與將軍之約的那位扈從。

管家略略欠身:“小的只是恪守本分,請夫人莫要為難小的。”

我深吸一口氣,笑道:“好,我不為難你,但我要先和我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