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良的!”裝淑女誰不會啊!什麼事都慢半拍、什麼動作都做一半、什麼話都微笑以對不就得了?
雖然有可能會被當成反應遲鈍只會微笑的啞巴,但大部分情況下還是能夠成功應對的。
裴杊扶著我下車,邊走邊低聲道:“葉蘇常年在外,葉老爹也是個閒不住的,雖不走船了,卻也甚少在家裡頤養天年。因此家裡蓄的僕役極少,大多是些不得力的,女眷也只有幾個做飯弄花的僕婦而已。這次葉蘇受傷,我爹孃本是打算接他到我家悉心調養,但葉蘇掛著你那邊的情況,恐怕船工們進出我家不方便,再擾了我爹孃的清淨,便執意搬回家住。我爹孃無法,只得遣了幾個管家丫鬟來照顧他。”
葉家並不大,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一處小院,裴杊向我示意這就是了,又側頭聽了聽,忍著笑輕聲道:“聽動靜,葉老爹是在裡頭呢,咱們先避其鋒芒。”說著便帶我輕手輕腳地繞到屋後,同自家丫鬟打了個手勢,心安理得地聽起了壁腳。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吼:“這麼點小傷就半死不活的,自家女人還能被別人給圈起來,你竟然還跟他談條件?!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我險些噴笑出聲,還好灑家身手敏捷,連忙咬住拳頭,逃得一劫。
看來,這就是葉老爹了。
葉蘇無奈地:“您連沈家當家都奈何不得呢,我的對手是知州老爺,您難道讓兒子帶著傷,單槍匹馬地進去搶人,然後兩人一起被砍死在半路?”
哇塞,這槽吐得略犀利了?自己爹孃的事兒都不避諱?
葉老爹拍著桌子吼:“當時要不是顧著你娘,我早砍了沈庭那個王八蛋了!還能讓他逍遙這麼久?!你這臭小子,就是學漢人的東西,學得腦子都迂了!”
葉蘇嘆一口氣:“爹,收了您的神通,滿哥兒來找我了。這小子已經聽了半天的牆角,再讓他聽下去,您就不怕明天裴老爺和裴夫人也拿這事兒來耍笑您?家醜不可外揚啊!”
葉老爹立即啞火了,半晌重重哼一聲:“你就是老子的家醜!已經揚得不能再揚了!老子還有什麼臉面可言!”說罷洩憤似的踢一腳傢俱,踹門走了。
葉蘇繼續嘆氣:“滿哥兒,你要是沒接著凌鐺,就洗洗脖子,等著我去砍你。”
小滿衝我眨眨眼睛,推窗翻進屋裡,窗子故意沒關:“那我得洗一半的脖子,你也只能砍我個半死。這可不簡單。”
葉蘇轉向他方向,問:“怎麼?”他披著衣服半倚在床上,肩膀以下都被蓋得嚴嚴實實,看不清究竟。我只能看到他眼睛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鼻樑和額角附近蔓延出一角紗布。想必臉上的刀傷就在這兩個位置,為了包紮方便,便索性連他眼睛也一起關照了。
小滿歪著頭笑笑,伸腳勾過一把椅子坐下:“她看到你送的那隻鳥,以為你出了事,所以就來了。我去接她時,為了讓她寬心,就把你的境況如數說給她聽。她一聽你這禍害死不了,便指了個空子跑了。”他似模似樣地嘆一口氣,“我當然派了人去找,但是你也知道,她一肚子的壞水,想要憑几個家人就找到她,怕是難了。”
叉叉叉,什麼叫一肚子壞水?!我這是一肚子精明!精明!
葉蘇輕嘆一聲:“要你看住一隻猴子,是難為你了。也罷,現在知道她沒事,我便安心了。待我傷好了,我自己去找她。”
猴子?!你丫對我的評價也不高嘛。
小滿點點頭:“需要幫忙的話,儘管同我說。”又轉頭,飛速衝我吐了吐舌頭。
我瞪他一眼,還待再聽下去,卻覺得肩頭被人極快極輕地點了一下,左右看看沒見著人影,正要轉頭再看向裡屋,肩膀又被原樣點了一下。
回頭,葉老爹站在樹下,手裡拿著片葉子衝我招手。
我只得硬著頭皮碰碰旁邊本來站著的婢女,示意她跟我一道過去,打個掩護,省得被葉蘇聽出來外頭不對,裴杊帶來的跟班竟然自己跑了。
葉老爹見我過去,轉身慢悠悠地向園子裡走,我只得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分花拂柳地繞圈。
他走了許久才停下來,旋身亮相,揹著手,耷拉著一張臉,上上下下地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杊(xun二聲)抓頭,似乎這個字算是生僻字?打字時翻了好幾頁才找到,傷不起啊……╮(╯_╰)╭
突然想到,如果葉蘇開黑珍珠號的話,是要叫傑克葉好呢,還是叫傑克蘇好呢←←這貨被冷笑話之神附體了
正文 簽訂不平等條約
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