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的時候也會容易一些。水師就算是殘部也是正規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
樓燕飛侷促地笑笑:“舉手之勞。”
我轉轉眼珠,問她:“行烈是因為怕我李代桃僵的時候日子差了太多,所以才急吼吼地勸我和葉蘇儘快生養?”
樓燕飛紅著耳朵點頭:“怪只怪我初時反應太大,被旁人瞧出了破綻、揭穿了我女兒家的身份。若不是如此,也不致拖累你下水。——葉家也是落霞叫得上名號的人家,待你回去落霞,這些故事怕還要傳上一陣才能歇的。我當日辭去捕頭一職時,多少也有幾人知道我的底細,若是兩廂一對照,就此露了馬腳也說不定。”
我呻吟著長嘆一口氣:“你能保證我和葉蘇一定沒事嗎?葉家不會受牽連?”
葉蘇笑著搖搖我手指:“官官相護,萬佚將軍不會讓你有事,我更不會讓你有事。”
樓燕飛也點頭附和。
既然葉蘇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我看樓燕飛一眼:“最好那十家店鋪資金雄厚到足以彌補我心靈上的創傷,並且身家清白,不會再給我惹出什麼亂子。”
樓燕飛忐忑地絞著手指:“聽說每年的紅利在十幾萬兩左右,豐年荒年略有浮動。”
……唔,好吧,本座的心靈創傷被治癒了。
逼娼為良 正文 84。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樓燕飛看我表情鬆動,立即誠懇地表示時間不多,望我以大局為重,抓緊化妝易容更衣之後偷天換日,李代桃僵。
我看了葉蘇一眼,見他沒有異議,便也點頭答應,起身帶著樓燕飛去臥室,隨口介紹道:“屋子裡傢俱簡陋,這裡只得一張床和一口箱子而已。你和行烈若是打算在島上長住,說不得還要自己添些物事。”
樓燕飛囁喁著道謝,又紅著臉重複道:“給你和葉蘇添麻煩了。”
我叉腰笑笑:“雖然說夫妻同心,但行烈那一肚子壞水又不是你能把它抽乾淨的,更何況我心靈上的創傷已經有大筆的雪花銀彌補了,你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啦。”又拍拍她肩膀,不是不同情地,“愛上這樣一個禍害,付出的心血得是我們這些凡人的千百倍,自己受苦不說,還得替他的過錯擔著罵名,你也不容易。”
樓燕飛眼圈一紅,又立即笑著眨眨眼睛:“噯,沒有好拳腳又怎馴得了猛虎?被老虎咬傷是在所難免的,但是想要馴服他,單單溫言軟語也必然不夠。”
我聽得一激靈,她這是在向我暗示兩人相愛相殺得十分嗨皮嗎?
倒是有可能,樓燕飛的捕頭職位可不是靠臉賺來的,能夠收服水師也表示這姑娘確實有兩把刷子,而且看起來,行烈也不像是個甘心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的貨色。當他發現自己的弱點竟是一個捕頭時,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我猜“我手毀滅”這個選項一定曾經鄭重地列在他的考慮清單之內的。
而於樓燕飛來說,貓愛上老鼠也不是個輕鬆的差事。雖然現在行烈已經下定決心拋卻烈海王的名號跟著她隱姓埋名,但以鄙人的猜想,中間的過程絕對不僅僅由你儂我儂這些言情元素構成,說不定兇殺懸疑案中案一環扣一環,兩人較量的結果就是帶著滿身的傷痕,雙方各退一步。
唔,好像調子有點灰了,但我有八成的把握,我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樓燕飛可不是個為了愛輕易放棄立場的女人,她當年可是為了當捕快與家裡決裂了呢。
倚天與屠龍對砍,最好的結局,大概就是一路火花帶閃電吧。
樓燕飛渾然不覺她一句話給我帶來多大的漣漪,她向我討了一杯熱水,就著蒸汽從臉上一點點揭下一層肉色的東西,又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一點樹脂一樣的東西均勻地塗在面具內側,再將那層面具小心覆在我臉上,輕聲道:“這面具不過是裝裝樣子,我粘得並不牢,待回到船上便可揭下來了事。我平日不太說話,自行烈囑咐我要借你的名義之後,我便刻意模仿你的語調,這次來之前又假稱受了風嗓子疼,已多日未曾開口了。”
她手指靈巧地替我粘好面具,又用脂粉將結合的的部位掩蓋妥當,才歉意一笑:“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實在對不住……”
我擺擺手:“你再道歉,我便覺得前頭是刀山火海了!”
樓燕飛乖乖噤聲,咬著嘴唇看我半晌,又笑道:“那我祝你和葉蘇百年好合,子孫繞膝。”
我笑道:“謝你吉言,也願你和行烈從此平平安安,再無波瀾。”這話我說得真心實意。你們沒波瀾,我等無辜池魚就不會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