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面上的愁容,卻是愈發濃厚。她知曉嶽羽手中的鴻méng之器,根基已真正到至聖之階。更知戰雪法力,已登太初準聖之境。具三種無上神通,幾可與太初金仙,相提並論。
卻無論如何推算,都無法推知那勝機何在。
嶽羽無奈,他敢赴約,自然也有幾分把握。這些時日聚集的幾張底牌,都助益不小。
在後土面前,嶽羽也不yù隱瞞,正要說起那落寶金錢之事。卻又眉頭一挑,看向了上空。
只見不遠處,這地府的壁壘結界,被一股巨力轟擊,裂開無數黑紋。正當那空間壁壘,正快速癒合之際,下一刻,又是一次劇烈震dàng,一口血sè大戟,驀地穿空而入,將周圍千丈左右的空間,轟得支離破碎。
而後戰雪身影,便從這裂痕之內,踏步而入。先是冷冷望了那后土一眼,接著又左手一提。竟是握著幾根兒臂粗的鎖鏈,而那些鎖鏈的盡頭處,則是將一箇中年男子,牢牢捆束。其中兩根,是直接chā入琵琶骨內。
【1304 血海之上】
1304血海之上
“應龍?”
嶽羽神念,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已感覺這男子體內的龍族血脈。
雖是渾身染血,全身都被鎖鏈牢牢纏繞制住。卻依舊是怒目圓瞪,滿面不甘憤狠辣之sè,
“你也不過是血脈強上一些而已!若非我應龍被封印七萬載,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擒住我應龍!”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還不把我放開!”
口裡罵聲不絕,怒嚎之聲,震dàng地府。戰雪卻毫不理會,隨手將這應龍提起,扔到了嶽羽身前。
那應龍望見眼前二人,立時是微微一怔。接著是一聲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后土在指使!命人把我從雲焰海放出,又百般羞辱。你后土,到底是想作甚?
后土聞言,不由噗嗤一笑,面上憂sè稍減。同樣斜睨了那戰雪一眼,而後輕搖著螓首道:“應道友誤會了,我后土可沒這等樣的本事,來支使這位勾陳上宮星君——”
“勾陳上宮星君?”
應龍的神情微怔,記得七萬載前,勾陳星宮之內,尚無主人。
不過以這nv子的本事,一個勾陳星君,也足可當得。
接著下一刻,卻又只見戰雪,朝著嶽羽道:“師兄,這應龍我已擒來。不過此人神通,有些古怪——”
應龍的瞳孔,不由再次一縮,再次仔細看了那廋弱少年一眼。
——這所謂的勾陳星君,便已是強橫到令人心驚。卻不意此nv,居然還有位師兄。
言語中,分明是滿含敬意。而那后土,也彷彿是將此子,當成平輩相jiāo。並肩而立,神態親暱。
至少可以確定,此子的一身神通法力,恐怕絕不在戰雪之下。
這般的妖孽人物,卻不知從何處鑽出。自己被封印的七萬載時光內,這洪荒又到底有何變化?
這對師兄妹,又到底是何家弟子?如此明珠美yù,莫非闡截二教mén下?
應龍正覺好奇之時,嶽羽卻是神情淡淡,看了眼那鎖鏈。然後是微微點頭,直接將這應龍收在袖內。
手段卻較之戰雪,還有狠辣。足足三百六十五枚五sè光針,同時刺入這應龍體內。直抵要xùe,將其法力,全數牢牢固鎖。
這應龍神通,在逃生上確然頗有些本事。若非如此,戰雪也不會以鎖鏈來固鎖。
后土見狀,先是一笑:“你應龍昔年與我有舊,助軒轅平定蚩尤,也積累了不xiǎo功德。還請陛下,多照拂一二——”
說到此處時,卻又再次目lù愁容:“有應龍在,足可牽制拓跋萱。只是其餘幾人,羽弟你又如何應付?無論是那蚩尤還是冥河,都可與我成聖之前比肩。任意一人,也戰力都不在你下!”
嶽羽神情,亦微微凝然。他從未xiǎo視過對手,更是早早便將那冥河蚩尤,以及一切變數,都已全數計算在內。
——此戰勝負,當是各據五成之數。否則明知是送死,他又何必前往?
本是打算與后土說起落寶金錢與演天珠之事,這時卻又改了主意。微微一笑:“那冥河蚩尤的厲害,xiǎo弟自然省得。不過這無盡焰海、焚明dòng天,還是一定要去的。只是臨走之前,卻還有一事要辦!此事若能處理妥當,當能再添我一成勝算——”
后土眉頭下意識的一挑,聽嶽羽口氣,彷彿是篤定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