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因著黑衣男子的震驚,白琉璃將目光落到了百里雲鷲手中的長劍上,弦冰劍……似曾在哪裡聽過這幾個字眼,究竟在何處,竟是一時想不起來。
黑衣男子一舉未中白琉璃後往後急急退開,繼而舉劍再次向百里雲鷲迅疾襲來,出手極快且招招狠厲,百里雲鷲並未抽劍出鞘,只見他非但以一把並未出鞘的劍抵擋對方的攻擊,雙腳竟是寸步不移!令白琉璃不禁凝眸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冰涼的眼神愈來愈沉。
她雖不精通劍術,卻對劍術頗有研究,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習的必是極為陰柔的劍術,看他的劍法不帶一絲陽剛之氣,盡是招招皆可致命的陰毒招數,若是內力不深厚不精通劍術的人根本接不住他五招,而百里雲鷲竟然寸步不移地以一把尚未出鞘的劍接下了他無數招!甚至未見他呼吸有何變化,簡直就像是毫不費力一般。
這個不知有著一雙何等詭異之眼的百里雲鷲究竟有著如何深不可測的內力!?若他沒有深厚的內力,絕不能做到如此氣定神閒。
而對方身手亦不凡,出招無數後呼吸竟也毫不紊亂,非但如此,他那雙含恨的雙眼無一絲緊張與慌亂,招數不亂,而聽風那處竟也還未脫得開身。
隨著黑衣男子招式愈來愈狠烈,百里雲鷲原本定著不移的雙腳往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往後抬手將白琉璃用力推開,似是要將她從危險中推開一般,而後抬起了垂在身側的左手,終是握住了他未曾握住的劍柄。
白琉璃被百里雲鷲這突如其來的一推往後踉蹌了一步,隨即竟朝百里雲鷲皺眉脫口而出道:“小心!”
只因,在百里雲鷲抬手握上劍柄的同時,她在黑衣男子的眼裡看到了冷冷的笑意,像是魚兒上鉤了的滿意笑意。
百里雲鷲在白琉璃喊出“小心”二字時左手已然握住了劍柄,然,白琉璃清楚地看到他的左手猛地一震,黑衣男子忽然仰天狂笑,“百里雲鷲,納命來吧!”
黑衣男子狂笑聲落,急如狂風驟雨的劍影朝百里雲鷲掃來!
“百里雲鷲!”一直背倚著馬身以看熱鬧太眼前一切的穆沼也在那一瞬間察覺到情況不對,將手中摺扇忽的開啟,只見他握著摺扇向百里雲鷲所在的方向急掠而來,那柄如安靜時的他一般溫潤如玉的烏骨折扇的每一根扇骨一瞬之間竟在他手中化作無數利刃!
“爺!”聽風亦是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將刺穿最後一名黑衣人心臟的利劍迅速拔出之後,也提劍往百里雲鷲衝去。
百里雲鷲發顫的左手在這緊張的聲音中緊緊握住了劍柄,不閃不避,似是完全不將眼前的危險放在眼裡一般,就在他才將劍抽出劍鞘一寸的那一剎那,他的左手被人用手用力往回推,說時遲那時快地一隻手從後抱住了他的腰將他猛然往下壓!那猛烈的劍雨便如疾風般從他頭上刮過掃到了地面上,竟生生將夯石地面劈開了無數條裂縫,可見招式之狠烈。
與此同時,只見那黑衣男子捂著心口往後倒退一步,他的印堂上,竟有一枚小小的銀鈴鐺釘入其中!一片烏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由他的印堂往四周蔓延!
眼見穆沼和聽風在迫近,黑衣男人極為不甘心地看了被白琉璃從後撲倒在地的百里雲鷲一眼,提劍運氣轉身飛掠離開了,只聽聽風向黑暗處喊了一聲,“望月!”
“我知道,這就去追。”望月冷冰冰的聲音在黑暗裡傳來,隨即只見幾道黑影從眼前掠過,周遭又再沒了動靜。
這急急趕到百里雲鷲身邊來的聽風,雖說舒是舒了一口氣,然在看到被白琉璃從後壓倒在地的百里雲鷲時,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話才好,“爺……?”
倒是前一刻還難得面露緊張的穆沼哈哈嘲笑了起來,那前一刻還是冰冷利器的烏骨竹扇又恢復了尋常的摺扇模樣,只見穆沼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冷麵男,大惡女,就算說你們是絕配,你們也用不著這麼快就撲在一起吧?也用不著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這麼幕天席地地撲在一起吧?而且,這姿勢還這麼醜陋,哈哈,笑死小爺了。”
聽風本是吃驚和怔愣,卻在聽到穆沼大聲的取笑後憋笑憋得一臉紅,最後生怕自己像穆沼一樣笑出聲不得不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儘管他們都知道方才那一刻有多危險,儘管他們也都看到在那危險的一刻之前白琉璃是如何將手中的六枚小銀鈴向那名黑衣男子迅速彈出,儘管他們不知道百里雲鷲方才為何沒有第一時間拔劍出鞘而給了對方那樣致命的空擋。
“冷麵男,小爺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關鍵時刻也會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