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百里雲鷲拿起自己的衣襬一下又一下反覆擦著自己的雙手,好像他的雙手沾了什麼髒東西一般,隨後轉身出了馬車。
一直在馬車外看著的車伕早已嚥了無數口唾沫,在看到百里雲鷲跳下馬車時竟是連忙跪倒在地,深埋下頭呈一副戰戰兢兢模樣。
“把車簾掛起來。”百里雲鷲仍在擦著自己的雙手,向車伕吩咐道。
“是!王爺!”車伕哪裡敢說不,連忙爬起來將車簾重新裝上,連看也不看馬車裡已然昏蹶的白珍珠一眼。
待車簾掛上後,百里雲鷲重新坐上轅木,車伕連忙也坐上轅木,重新將馬韁和馬鞭執在手中。
只見車伕因膽小而低垂的眼瞼下,有寒芒正在閃過。
百里雲鷲抬手讓黑羽重新落到他的手臂上,只聽它喉嚨不斷髮出咕咕咕的聲音,像是在與百里雲鷲說著什麼話一般。
百里雲鷲像是自言自般,道一聲“它這是餓了”,而後竟從靴子中取出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掌心,將汩汩而出的鮮血滴到黑羽大張開的嘴中。
車伕已在認真趕車,一副憨實的模樣彷彿剛才他眼中的寒芒不曾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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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局中局,魚餌還是魚
“嘖嘖,鬼王爺的馬車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是什麼有趣的事?”已然與百里雲鷲的馬車拉開一大段距離的蕭安心的馬車內,穆沼撩開車簾,長長地探出腦袋往後瞧。
“穆大少爺若是掛懷雲王爺,在下可讓馬車停一停。”端坐在矮榻上的蕭安心看著穆沼一副沒形象的滑稽模樣,語氣溫和。
“不必不必。”穆沼擺了擺留在馬車裡的手,繼而收回了腦袋,一邊整整自己被風吹亂的髮絲,一邊笑眯眯道,“難得蕭少公子把他甩開了一段距離,若是在這兒因小爺停下,豈不是小爺壞了蕭少公子的好事?”
“穆大少爺真會說笑。”蕭安心溫溫一笑,毫不介意穆沼半含笑意又半含諷刺的話。
“嘖,小爺可不是在說笑,小爺既然當了蕭少公子的審度官,自然要為蕭少公子著想不是?”穆沼依舊笑吟吟,像是和蕭安心是老好的朋友一般,竟是蹭到了蕭安心身旁坐下,免不了遭到君眉一記嫌惡又防備的白眼,只聽他像是說一件小事一般繼續道,“再說了,鬼王爺的馬車出事不是正好讓蕭少公子領先,多好的事兒不是?”
“既然穆大少爺如此為在下著想,在下若是在這兒停下馬車似乎就是在下的不是了。”蕭安心依舊是溫和的態度。
穆沼只笑不語,爾後掃過蕭安心的腰際,笑意濃濃地偏轉了話題道:“聽聞蕭少公子與白家主琴簫合奏好不和諧,想來蕭少公子定是精通樂理了。”
“不敢當,在下只是愛好撫琴弄樂而已,算是識得一些樂理的皮毛,談不上精通,穆大少爺高抬了。”聽到穆沼提及自己與白琉璃琴簫合奏之事,蕭安心溫和含笑的眼神不禁定在穆沼身上,“穆大少爺如何突然提及這事,莫不成穆大少爺也喜歡琴瑟這些?”
“得,小爺還沒有蕭少公子這麼高雅成日撫琴奏樂,小爺就是一俗人粗人,喜歡的是嬌滴滴的美人兒。”穆沼似乎完全不在意蕭安心和君眉對他的看法,只笑眯眯地說著和他的身份極不相符的話,只見他定睛在蕭安心那斜插在腰帶裡的白玉簫,露出一副垂涎的模樣,“看蕭少公子腰上彆著的白玉簫就不是件俗物,能不能給小爺瞅上一瞅?”
君眉殺意上眸,目光凌厲地盯著穆沼,手立刻貼近身旁的長劍,似乎只要穆沼再說一句話她便抽出劍刺穿他的喉嚨。
穆沼不知所謂地笑著,卻沒有錯過蕭安心眼裡一閃而逝的寒芒,然蕭安心並未因他的話與神色而失色,而是抬手撫上了自己別在腰間的白玉簫,和笑道:“不過一隻普通的玉簫而已,沒有什麼值得慕大少爺欣賞的,只是這支玉簫跟了在下許多年,在下已習慣將它帶在身上而已。”
“哦?是嗎?”穆沼依舊時不時地瞟向蕭安心腰間的白玉簫,只見蕭安心輕撫玉簫的手有那麼一瞬間將白玉簫緊握,卻是剎那又鬆開,只抬眸抱歉地看著穆沼,“在下還是不把它拿出來汙了穆大少爺的眼為好了。”
“既然是普通的玉簫,那小爺便不看了,小爺還是喜歡名貴的東西。”穆沼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視,也毫不收斂自己的俗氣,反是蕭安心毫不介意,只是溫溫和和地淺笑著,看著穆沼那從未離過手的烏骨竹扇,道:“瞧著穆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