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滿淚水,凝噎道:“是的,家父正是那位救了王爺的隱士,這幾年家父身體一直十分硬朗,沒成想幾日前突然患了疾病,來不及就醫,就拋下了芸芯。”
蘇婉望著白芸芯悲痛欲絕的模樣,心裡的懷疑稍稍打消了幾分,但仍是試探道:“所以,你就憑著你父親是表哥的救命恩人,來投奔表哥了?”
她並不是不感激這個女父親對楚弈的救命之恩,只不過,這個女,生的如此貌美,何愁沒有歸宿,何必大老遠地跑來逸王府?況且,女身上散發的尊貴之氣,很難讓她不懷疑她的身份。
白芸芯這時沒有答話,反而是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楚弈,似乎是要他替她說句話。
蘇婉看到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楚弈,心中不悅,臉色暗沉:“我在問你話呢,你看我表哥幹嘛!”
“不是她來找我的。”楚弈欣賞完了白芸芯的演技,此時,終於願意開金口救她了,望著白芸芯柔弱的模樣,楚弈心裡一笑,對上蘇婉詢問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是我在回京都的上正碰上她被一惡霸欺負,細看之下,才知她就是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恩公的女兒。”
楚弈笑了笑,似是在回憶當時的場景:“由於芸芯涉世未深,恩公又已辭世,為了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我便決定暫時將她接到府裡,對外稱是我的侍女,但她畢竟是恩公的心頭肉,因此,名為侍女,我卻不想真正把她當做一名侍女來看。”
說話間,他對白芸芯虛扶了一下,示意她免禮,而白芸芯也終於挺直了腰板,還趁著蘇婉不注意時瞪了楚弈一眼,哪有方才的柔弱之姿,簡直就是一暗藏禍心的小野貓。
“等時機到了,便替她尋一個良婿,不但她能有個歸宿,而我也就算是報答了恩公的救命之恩了。”楚弈發現白芸芯的小動作,眼眸深了深,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說了下去。
而聽聞楚弈並不將白芸芯當做侍女的蘇婉,臉色越來越蒼白,難道他要將她抬為侍妾?可當蘇婉聽到最後一句時,頓時心花怒放,心中不快一掃而光,緊緊抱住楚弈的胳膊,笑道:“是呀是呀,表哥考慮的真是周全。不過,你的腳步可得加快啊,終日住在逸王府,難免會有些流言蜚語,對芸芯今後的擇婿,恐是會產生不利的影響。”
楚弈笑道:“放心,我會盡快安排的。”
聽了楚離這句話,蘇婉似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微微笑著,將楚弈的胳膊抱得更緊,對白芸芯的敵意也消散了一些,長得美不關她什麼事,只要表哥對她的美色不感興趣就行了。
白芸芯微微冷笑,這蘇小姐似是對她的到來很是擔心,如今見了他們間的相處模式,也不見得多麼熱切,看來,他們間的感情,並不如外界所宣揚的那般郎情妾意。
青梅竹馬或許是真,天作之合麼,也勉強算的上,楚弈是難得一見的翩翩君,而蘇婉雖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個別有韻味的美人。不過,若說楚弈對他這個表妹多麼疼愛,也未必見得。
當蘇婉看到自己時明顯露出吃醋的表情時,若真將她放在心上,楚弈必定會急忙解釋清楚。
可楚弈卻是頗不以為意,不急不緩地說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語氣沉穩,不見絲毫慌亂。可見,楚弈對蘇婉有一定的疼愛沒錯,但蘇婉在他心中的分量必定不高,至少,沒有皇位在他心中的地位高。
思及此處,白芸芯望著在向楚弈抱怨陪她時間少的蘇婉,心裡突生了一絲悲憫,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轉而望向耐著性、臉色冷靜的楚弈,嘴角漸漸浮起一絲淺的笑意。
在失去母妃庇佑的皇宮中長大,自小受的屈辱,想來不少,這人的心,也是在陰謀詭計的襲擊中,漸漸變得冷硬了吧。想必,他很難真正對人動心,蘇婉的這一番心思,終究是付諸流水了。
平生未曾得到過愛,又執著於權勢與地位,又如何會似外界傳揚的那樣,真心實意地愛上一個人?他冷王的稱號,還真是恰到好處。
不過,她,不也是這種人麼?歷經兩世的她,心,想必比這位冷王,還要硬上幾分吧。
否則,也不會毫不猶豫地對韓煜楓下手了,縱然知曉他對她的情意,也隱約地感受到自己內心已被他觸動。
她,終究還是出了手。
或許,在第一世,樓華害得她墜入魔界之時,她就成了這樣一個為了報復而犧牲一切、利用所有的女人了吧。
她和楚弈,何其相似。
想到為她而死的冷離和韓煜楓,白芸芯嘴角笑容漸漸收斂,那雙波光漣漣的美眸,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