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如今就張口閉口女兒,以後真不知這老狐狸會把他女兒寵到哪重天去。
他餓了罷?那牛腰是熱的好吃。
不過方才紀陶好像正打算回京?那崑崙的事怎麼辦……正欲去尋那老狐狸細問,一尋之下大驚,嶽府下人報與唐糖,說是姑爺之前就打馬回京去了,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
走了?
他的行李以及阿步今晨的運來的譯典,連同林步清自己……一概全無影蹤。
唐糖差點沒背過氣去,哪裡還吃得下什麼飯,回房掛在那張吊床上發呆,窗邊的月亮冰涼滾圓。
老狐狸獨斷專行的老毛病想必又犯了,可這次他打算將自己瞞到什麼地步?外祖父究竟同紀陶聊了些什麼?
唐糖兀自氣了會兒,還是決定去尋老爺子問個究竟。
然而行至門前,居然連門都推不開,她再奮力推了一回,房門紋絲不動。唐糖猛敲了陣,又連聲喚人,門外這會兒顯然清冷無人,連個應聲的人都沒有。
唐糖忽然冷汗淋漓地驚覺,這門竟是從外上的鎖,她是被人故意鎖在屋子裡的。
窗戶很高,而屋子裡無有梯子,她自己的包袱內更沒預備繩子。唐糖枉稱解得千鎖,如今居然被困在這麼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堪稱陰溝裡翻船。
這是她外祖父的府上,想鎖她的究竟會是誰?
唐糖氣悶不已,心中更是怒罵那老狐狸,如今岳家鎖她的原因尚且不明,他這一跑,豈非將她獨留龍潭虎穴?她唐小姐的眼光真是……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沒交代沒義氣甚至都沒法形容的混蛋!
不過唐糖這一年,幾乎就是在困境中摸爬滾打而來,自然沒道理被鎖一個就氣餒成這樣。
門是鐵的,撞開那是休想,門鎖就在外頭,連碰都碰不到。她罵過了癮,環視一週,只得開始搜尋屋子可供逃生的工具,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吊床之上。
她很快將可用的繩索切割下來,若能設法將這網狀吊床固定在窗下,以網作梯,說不定就將自己從窗子送出去。
唐糖身上唯一的工具只有發後藏的兩枚小利簪,幾種大小各異的細鉤子,若用它們來固定網梯,便實在有些單薄,只恐連一個孩童的重量都無法承受。
正琢磨其他的固定法子,屋外卻有人敲門,唐糖潛至門前冷冷問:“是誰?”
是嶽棋的聲音:“表姐,是我。”
唐糖惱極:“可是舅舅教你來的?開門放我出去!”
“表姐我沒法放你出去。”
“我不管,你去喚了舅舅來,喚老爺子來也成,我倒想問問你們莫名扣我下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表姐你聽我說,扣您在屋子裡乃是祖父。這會兒四下無人,我沒法放你出來是因為我沒鑰匙,不過……是姐夫央我來的。”
“他在附近?”唐糖有些猶疑,這一年遇的事又多又雜,只恐有詐,“他不是回京去了麼?”
“我不清楚,不過姐夫下午離府的時候,私下塞了張字條給我,這會兒他進不來府中,只守在鎮外等。”
“……”
“姐夫說您有辦法救自己出來,但須得有我接應,您要我做什麼且快吩咐,一會兒有人來了可就來不及了。”
“你身上可有錘子釘子?從窗裡頭拋一把進來……”
“我身上哪有這些?一時半會兒若要找來,肯定須得驚動府上其他人,您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你可曾開過鎖?”
“……沒有。不過姐夫說,您應該可以教我。”
唐糖有些絕望,又覺得略略安心,嶽棋確然是紀陶找來的。
教一個從未開過鎖的人做這個實在……可這個當口實在也無別的法子了:“你看看門前的鎖是什麼樣的?”
嶽棋描述得倒清晰:“是枚鑄鐵鎖,一邊有個魚嘴,中間凹下去一些,不大不小,估計有您半個巴掌那麼大。”
唐糖略一比劃,尋出枚中等大小的鉤子:“你去窗下接個小東西,仔細接別落在地上。”
嶽棋接了工具,很是躍躍欲試,唐糖教他將鎖尾貼在門上,自己附耳細聽:“鉤子入鎖眼,往內送……鬆一鬆……往左……對你現在可以再往內送,我這裡聽不分明,有沒有小鐵珠子落地?”
“有。”
“你照著剛剛的開法再送一回,裡頭還剩四顆鐵彈,記得全數引出來。”
“好。”
嶽棋做事情沉靜而精細,那鎖居然很快在唐糖的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