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嫌棄這茶微微燙喉,抿了一口。裘寶暘喝到茶,氣是順了,嘴上依舊死硬,假意仍不理會紀陶:“哥就是看在這茶味甘香,並非還認他這個兄弟,你讓他分辨清楚。”
唐糖切一聲:“還不認?”
裘寶暘醒醒鼻涕,掃他一眼:“你問你的三哥哥去,他為了讓哥轉送他的信給我爹,你道動用了什麼途徑?西京榜花樓!平常也就罷了,殊不知那天哥正在同思凡下棋,結果哥當著她收了封落款是青樓的粉紅信箋,你覺得思凡會怎麼看待哥?哥坐懷不亂的一世英名就被……找哥做事都不忘詆譭哥!”
“話不能這麼說,為了案情得以順利報告給令尊,紀陶找間青樓掩護再尋常不過。”
“我呸,糖糖你還真是護短,你知道什麼,那傍花樓並非普通青樓……”
“還是間特殊的青樓麼?”
“當然特殊,裡頭的小倌個頂個比姑娘還俊俏……”
唐糖大有興趣:“真的麼?他們有沒有塗脂抹粉?卸妝之後的樣子可還好看?關鍵是,寶二哥如何知道的?”
不說此事還好,說了此事,裘寶暘更是來氣:“我如何知道的?那裡的小倌一見面就摟著我喚寶二爺,聲音柔得可以滴出水來,腦袋都快埋到哥的腰裡去,噁心死哥算了!紀陶他……這不是栽贓麼!”
紀陶瞭然笑:“栽贓?你果然不是一個人去的?”
“老頭子也不知中了你小子什麼迷湯,當即便將哥調去了西京。思凡又不知這信是三爺寄與我的,知道我身在西京,小姑娘不曾逛過青樓,衝到西京便央著哥領她同去。哥架不住思凡好奇心重,只得應她所求逛了一回那間傍花樓,哥被冤死了還不算,梁王殿下看我同思凡走得熱絡,正派人考察哥的人品,那人哥是認識的,還在傍花樓迎面撞上了……真要命!”
紀陶問:“你可曾依我信中所囑行事?”
“這個……哥正是於那個若梅的臥房之中半夜潛逃,繞了半城,確認身後無人盯梢。”
“那就好,一路辛苦。”
唐糖想起趙思凡誤會裘寶暘在傍花樓包養小倌的樣子,捂嘴偷笑,忍得肚子痛。
裘寶暘適時道:“哼,不過那個若梅小倌,待三爺真是死心塌地。”
“這個自然,若梅是令尊養在西京五年的人,幫過我許多忙。”
唐糖笑得更兇了。
裘寶暘將事情前後思慮一通,無奈又哼了聲:“就當是你算得準,料定了梁王殿下對哥會特別關照,為何卻不肯令老頭子早告訴哥實情。紀陶,你要查的是五十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思凡她門兄妹都還未曾出生……我是說殿下與皇上……他們究竟有何不妥?”
裘寶暘最不忿的便是此事,紀陶顯然是家中那隻裘老狐狸共同部署將他調來南涼。紀陶寧可離親叛眾揹負一年秘密,堅持走到今天,何以在這個時候將事情統統寫下來交與老頭子歸檔?
是這些案件瀕臨收網?何以他裘寶暘連端倪都看不出來?
“寶暘,你不要急。”
“有的交換,三爺現在總可以透點底?好歹哥替你秘查五十年前舊檔雖無獲,卻暗查出田穆松五十年前入京原為尋親這等秘事,靠的也是哥自己的能耐……紀陶你真是不知被自己的親爹瞧扁是什麼滋味……”
唐糖聽不下去:“寶二哥,你明知……”
紀陶急問:“尋親?”
裘寶暘故意擺了個架子,攤開手:“哥說了的,不交換免談。”
紀陶討好道:“寶二哥,你喝完這杯茶消一消旅途乏意,我們先說正事。至於你在意的事情,此後我自然不必瞞你。”
裘寶暘頭次被紀陶喚哥,更是從小到大頭回喝到他敬的賠禮茶,面子掙足,老大一碗飲下,腹中自是萬分舒爽,終於和顏悅色起來:“當真?”
“看來唐家祖父那個化名身份喚作田穆松?那尋親之事……”
糖糖凝神都不敢說話。
“案卷之中之所以記載寥寥,因為當年這位田書吏的名字只在當年欽天監每日的天象簿冊上記錄人的簽署欄中出現,再無其他突出事蹟記載。但因為有漫長的當時的天象記錄,從筆跡分析,可看得出此人的書寫習慣當是左手,因為疾書沾墨之時,滴落的墨漬會常常出現於左上方。哥查了他進入與離開欽天監的時間,與你給的時間正好相符。”
“寶暘,裘老大人定然可以看到,你現在其實是一名極其能幹的暗探了。”
“其實哥從前努力,是想讓我的偶像梁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