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掐進去,一擊即中,大人半點活路都無。”
她連再重撓他一記且下不去手,這種鬼話也就只夠騙騙鬼,他享用夠了,那隻小手也捂暖了,方才撒開去。竟還想換她另一隻手來,聽見唐糖背過手去罵:“色魔。”
“誰?”
唐糖不欲與他糾纏:“……地圖何在?”
“我方才的意思是,地圖全都記在了心裡……”
“真無恥得沒了邊,一個被人喚作父親的人,成天招搖撞騙。髮妻屍骨未寒,便如此禽獸,腦袋裡想的盡是什麼?”
“你感知不到?”
“我憑什麼要感知到?大人心裡塞滿了秘密,肯對我講一句實話麼?自己一堆爛帳,就不要再招惹……”
這時禁軍巡夜的腳步聲再次由遠及近,他迅速整頓好了前襟,執起她的手,往牆根後頭一閃,循著條小道,領她往南行:“貼牆走,四周稍有動靜便停下。”
唐糖見他熟門熟路,這個益王府他倒像是探了無數次的模樣,依言而動,心中稍定。
往南數百步,他領她拐進了另一條窄道,再往北奔行百步,眼前居然出現了一處殘破不堪的院落。是時寒風大作,風聲嗚咽,這院子本就荒瘠,凍冰的枯葉被吹起來鑽進脖子,剮得唐糖生疼。
紀理取下自己的毛領,環在唐糖脖子裡,又將她雙耳輕輕捂上:“這座後院荒了五六十年,草木枯敗。院中這棟房子更有鬼宅之名,外界鮮有人知罷了。”
唐糖有些好笑:“於府上問你地圖,非說不允我來。待到了此處,又忽地熱心帶路,帶完了再拼命嚇唬我,究竟安什麼心?”
“我不允的事情,你做得還少了麼?我不領你來,你就不來了?”
“知道你還添亂!”
“別說話,你聽……”
趙思危信中的確提及有個廢舊院落。(。pnxs。 ;平南文學網)齊王所求,正是請唐糖入內細細探明,再將裡頭情形帶出來,向他一一告稟。信中一再申明,什麼東西都不必往外取,安危為首。
唐糖撥開點毛領子側耳傾聽,果然有些吱呀動靜,似是金屬磨蹭的聲響,宅子裡更奇,倒像是隱約有人在竊竊說話,竟是有男有女,她想要勉力聽清,那說話的內容卻模糊不明。
唐糖正用心聽,忽被他往懷裡一帶:“別怕。”
她倒被他嚇了一條,掙脫不出,只有罵:“真是有病,作甚誣賴我?你自己怕就直說。”
他也不同她理論:“是,糖糖我怕極了。”
“噁心。”
她罵得不夠狠,他趁機揉一揉她的頭髮,心頭益發思念成瘋。
唐糖一心惦記的都是正事:“大人你看,本想著明日城中人又多又雜,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我也方便脫身。我今天本就是來踩個點,真沒想到你徑直帶我來了這裡。如今你在倒也甚好,你速速去府外替我望風,我入內一探就歸,很快的。”
他氣呼呼再次替她緊一緊領子:“休想,上過你一回當,便絕無下回。同去。”
唐糖氣昏了:“那我不去了!”改日避開此人,再來便是。
“我替你去。”
“你腦子沒病?你去作甚?你對此地那麼熟,早不去晚不去,我來了,你就非去不可了?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有了兒子的人踏實點兒,明日就是元宵,紀刀刀極想看一眼京城的花燈,說你去年元宵曾經答應過他的!”
“你若是出不來,你讓我明晚一人領著刀刀去看花燈?”
“你敢咒我!我進去絕對出得來你信不信?”被他懷疑到了水準,唐糖自然要不服的。
“噓……”紀理指指那所廢宅,隔著那些仍在竊竊說話的人聲,夾雜其間有一縷嚶嚶哭聲,聽起來柔細且悽楚。
“其他的人聲很模糊,這個倒清晰。似是位女子,大人對這兒這麼熟,這女人……是人是鬼?你可曾見過?”
“不曾,這所宅子……我進不去。”
唐糖很驚詫:“鎖砸不開麼?我看看。”
她趁勢往前躍開幾步,欲去屋前尋鎖,知道他執拗,乾脆回身等著他。紀二神情終於略微滿意,上前牽緊了唐糖,由她領近了廢宅。
這宅子的門看起來並不緊,為風吹得噼啪作響,唐糖貼耳細聽,方聽見裡頭喀喀巨響,像是有鐵鑄的怪物駐在裡頭似的。
“裡頭藏了什麼寶物了麼?這原來是一所訊息室啊,聽上去結構龐大,修得應該十分考究,年份估計不小,竟能一直運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