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他,並不希望再和你們有任何瓜葛!”
她的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複雜。她並不願意再跟風間徹扯上任何關係,也一直企圖將他當作陌生人;然而,很詭妙的,風間徹就像一片狡猾的烏雲充斥在她心窩,攪亂她心海的晴空,盈滿了強烈的存在感,她無法不在乎他。
陳經理笑而不答;他知道她一定會答應。至於事情的演變會如何,誰也無法預料。所謂的關係,並不是嘴巴說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就不會有任何牽扯,總有太多的變因,將所有的糾糾纏纏結成心環。
而風間徹和任雲方的“糾纏”,才剛開始。
***
就這樣,任雲方隨同邵蓓琳飛到了西班牙。
風間徹見到了任雲方,死沉的臉重現煥發的生氣,深褐色的眼睛也散發出如往昔迷人的光彩。而且傷勢恢復神速,僅半個月的時間便可半坐起來,談笑有神;除了手腳傷勢較嚴重的那部位尚待治療休養,而無法行動自如外,已無任何大礙,連醫生都對他強盛的恢復力感到驚奇不已。
原本任雲方只打算停留兩三天,探視過他就走了;但也不知怎麼回事,一天又過了一天,就那樣莫名其妙待了下來。邵蓓琳甚至留下她,自己先飛回去。
“你母親太過份了,竟然留下我自己先回去了!”知道自己被丟下,任雲方又氣又惱。
風間徹卻很高興。任雲方不但能繼續在這裡陪他,而且他還能跟她單獨相處。他含笑說:“你別生氣,兩個星期後她會再過來。我們在這裡的一切,馬德里分公司會派人妥善照應,不必擔心。”
這時他已轉到馬德里城中一所大型醫院,預定再住院兩星期,等手腳受傷恢復的情況更加良好,再由醫護人員陪同轉回去治療。因為他手腳折斷,目前情況不宜震動。
“你特地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他接著又說。
“我可一點都不高興。”
是他預料中的回答,但他一點也不洩氣;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很有反應。他現在帶傷不便,但不急,她早晚都是他的。戀愛也好,騎車也好,最好是保持最佳狀況才引人回味。對於他鎖定的目標,他是絕不會管什麼君子風度或紳士禮儀的,甚至不擇手段,只要他真正想要的,他要絕對的獨佔,但也絕對的珍惜。
只是,他從來要什麼有什麼;因為什麼都有了,反而什麼都不想要。直到遇見任雲方,才激起了他強烈的渴望。
晚餐時間到了。風間徹住的是VIP級的單人房,這是他特別要求的,他不想有任何人打擾,只希望和任雲方單獨相處。
“麻煩你了!”送來的晚餐,其實他可以勉強用左手進食,但他根本不屑那種無聊的自尊,明目張膽地要任雲方餵食。
任雲方只好一口一口地喂他。她簡直成了他的看護,當初預想的根本不是如此!
“不管如何,兩個禮拜後我一定要回去。”她語氣堅決。
“那是當然的!我也希望你陪我一起回去。”
“你確定你到時候一定會回去嗎?留在這裡把傷養好不是比較好?”
“總比不上自己的家園好。”風間徹說。任雲方倒杯水給他漱口,然後替他擦拭嘴巴。才不過半個多月,他已養成要任雲方侍候的惡習。
任雲方並不自覺自己正在踏入某個狡猾的陷阱中,她只當是場噩夢,等回到家,一切就會結束。
她從浴室端了一盆熱水,脫掉風間徹的病服,觸見他裸露的半身,照例地緋紅了臉。由於風間徹右手腳都裹上石膏,不便洗濯,她每天必須為她擦拭身體。
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很氣憤羞赧。這種接觸、這麼親密的工作,應該由他親近的人來做才對,怎麼說也輪不到她,怎麼卻理所當然地落在她身上?風間徹被侍候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彆扭,她卻覺得異常的難堪。她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她的“純潔”、“無辜”完全被烙上了黑印!每每看到風間徹裸露的胸膛,她就很難不臉紅。
她知道他在看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沉默地擦拭他的胸膛,偶爾手指輕碰到他的肌膚,都猛然好一陣心悸。
尤其,她不知道風間徹的身材竟這麼好,雄壯的外形、線條優美堅實的肌肉,每一個凹凸都透露著男性力量的美感,一種唯美的爆發力,每每使她覺得心慌意亂。
這些,在他脫了衣服之後,她更明顯的感覺到。她覺得自己很丟臉,更加對自己生氣。
她換了一盆熱水,擦拭他的背脊。由於不必面對他,她覺得釋然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