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徹試圖微笑,但太虛弱的緣故,只嘴角微微一絲的淺揚。任雲方身上有一股磁力,引著他情不自禁地環繞她公轉,那是別的女孩身上所沒有的,沒有領受過最初那種震撼的人不會明瞭。
“媽,拜託你了,我真的很想見她……”再重複過這個要求,他就陷入深深的昏睡中。
邵蓓琳重重嘆了口氣,無法拒絕他這個要求。
三天後,她飛回臺灣,由陳經理陪同,出現在任家。
風間徹車賽意外這件事,任雲方已先從報導得知,原田拓人在電話中也約略跟她提過,所以對邵蓓琳的出現,她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感到意外,同時也料知她來意絕對不善。
“總裁夫人!”任守祥卻大為震驚。在MAT旗下賣命了二十年,他連邵蓓琳的面都沒見過;而今她不顧身份出現,可以想見事情的嚴重程度,恐怕難以善了。他心裡惴惴不安,眉色間立刻佈滿重憂。
風間徹的事他也聽說了,所以心裡更愁。他揣測著邵蓓琳的來意,只光從她一臉寒霜的臉色,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他惶恐地敬待邵蓓琳上坐,邵蓓琳寒著臉,開啟始就沒瞧上他一眼。
“陳經理!”她冷冷開口。陳經理接獲指示,帶著沉重的心情、沉重的表情,以沉重的口吻說: “任先生,任小姐,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間徹少爺不幸受傷這件事情了吧?”
“嗯。”任雲方點頭,又加了句話問:“他的傷勢要不要緊?希望沒什麼大礙……”風間徹受傷,出乎她意料之外;她雖然對他存著心眼,但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最初見面的印象太糟,又發生了夜宴事件的不愉快經驗,邵蓓琳又公報私仇的話,她想她也許就不會那麼氣狹量窄,老是記著風家的不好。
“間徹少爺現在已經恢復意識了,但傷勢依然非常嚴重……”陳經理似乎沒料到任雲方會這麼問,略愣了一下才回答。“我實在不願意這麼說,但是,任小姐,少爺會發生這種意外,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
在他認為,風間徹意外受重傷,任雲方絕脫不了關係。儘管任雲方極力撇清,客觀事實上她也無需負任何責任,並且開啟始她就是被動的被捲入,但世上沒有哪件事是單純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任雲方既被捲入風家的王國中,管她主動也好被動也罷,事情一開始她就註定和這一切脫不了關係。
“他受傷關我什麼事?”任雲方心裡雖有點過意不去,嘴巴卻還是很倔強。
“你……”邵蓓琳氣得臉色鐵青。陳經理連忙勸止她,舒緩她的怒氣。
以風家的財勢,要整得任雲方一家家破人亡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邵蓓琳原先在盛怒之下,原也打算如此報復,後來在陳經理的勸解下,加上風間徹執著的期盼見任雲方,她才勉強抑住怒氣。
陳經理理智地提醒她,她可以毀了任雲方,可以綁了她去西班牙,可以用任何手段報復她,但這都對風間徹沒有好處。真為了風間徹好,還是得讓任雲方心甘情願去看他,甚至,照顧他。
“雲方小姐,”陳經理改了稱呼,企圖拉近和任雲方的距離。“夫人今天來此的目的,並不是想追究誰是誰非或是指責任何錯。間徹少爺傷勢非常嚴重,目前人雖然已經清醒,但恢復的情形並不樂觀。他非常渴望見到你,所以夫人親自過來,正式請求你赴西班牙。”
任雲方眉宇微顰,陷入沉默中。她沒想到風間徹的傷勢會那麼嚴重,甚至可能威脅到生命的程度。她想起他帶著拉丁風味的面龐,叫她寶貝時故意裝模作樣的腔調,實在無法相信現在的他在垂危的掙扎中。
任守祥聽知邵蓓琳不打算追究,心中一寬,不再那麼惶惴不安。他覺得他應該有所表示,帶著商量的口吻說:“雲方,大少爺受那麼重的傷,只希望見你一面,夫人也開口請求了,你就答應吧!”
這情勢,讓任雲方很難拒絕。陳經理察顏觀色,知道她意志動搖了。
“雲方小姐,”他趁勢追擊。“就算你認為間徹少爺不過是個跟你無關的陌生人,他現在傷勢這麼嚴重,基於道義和良知,你總不會忍心拒絕去探望他吧?”
“我……”任雲方覺得十分為難。西班牙實在太遠了,而她似乎別無選擇。
“對了,關於手續的事,你不必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至於費用……”陳經理進一步說明,彷彿任雲方點頭是遲早的事。他轉頭看了邵蓓琳一眼,邵蓓琳微微點頭。
“那不是重點。”任雲方說,做了決定。“我先把話說清楚,我只是基於道義前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