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當場被逮著一樣。
“雲方,呃,爸有事,出去一下……”他硬著頭皮說。
任雲方只是睜大眼睛,冷漠地看著他,像看陌生人那樣。她不敢相信,任守祥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如此執迷不悟急著飛去找那女人賠罪解釋!
“我說過,我不會干涉你的。”她沒有阻止。
任守祥如獲大赦,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她一眼,前腳趕著跨出去,想起要緊的事,後腳跨回來說:“對了!大少爺打了很多電話找你,要你馬上過去,找你找得很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你會去吧?”
最後一句問得小心翼翼,祈求的意味多於詢問。任雲方突然覺得任守祥徹底的可悲可憐,他也許無意識,但嚐到稍稍的利益之味後,便貪得無厭,深怕小小的地位稍加動搖,不自覺地以女兒為籌碼對風家獻殷諂媚。
“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說。”她冷淡回答。
“可是,大少爺口氣很急……”任守祥顧不得任雲方的冷漠,情急之色溢於言表。
“他不會真的有什麼急事!再說,這麼晚了,如果我們都不在,留小遊一個人在家裡怎麼行!”
“她已經睡著了,沒關係。”
“爸!”任雲方驚訝地望著他,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任守祥知道自己說錯話,補充掩飾說:“我是說,呃,小遊安靜的在睡覺,不去吵她的話應該不會醒來;而且,我們去去就回來,也不是整晚留她一個人在家……”
電話聲刺耳地響起來,夜深人靜,猛像一把尖刃在刮心。
任雲方不禁重重皺眉,任守祥身手敏捷地搶接起電話,邊答話邊躬身哈腰說:“是的,大少爺。她在!馬上就過去!”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任雲方不相信她聽到的,亦無法不為任守祥覺得可恥。任守祥變了,庸碌無能的個性如常,原來的謙和敦厚美德卻不見了,變得小頭銳面,無恥寡廉。
這一切,都在他認識那個女人之後改變的。
“雲方……”唯一不變的是,他仍然用那種無形的匍匐在地的眼光懇求任雲方。以前他用這種眼光,背後含意的是道義上的不忍,也因為素來對風家的效忠感所促發。現在則是利慾作祟,惟恐地位不保。
是什麼使他改變?任雲方百思不解。
她不能說她父親自私,畢竟他無私地為她犧牲那麼多年,未曾要求過什麼。她也不能苛責他為自己著想,如果他有任何小小的慾望,那也是應該的。但是,為什麼?是什麼使他改變?
答案是那個女人,她痛心的可以肯定。
“雲方……”任守祥千著萬急,匍匐的意味更濃更強烈。
“我馬上就去。”她別過頭,聲音冷冷的,丟下任守祥那張無形扭曲的瞼。
趕到風邸時,已臨近子夜。任雲方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慢慢走近。門沒關,似是專程等著她來。空氣中只有靜寂,所有的聲音全都隱沒。
她直接上樓,迎接她的只有一片黑暗。不知道風間徹又在搞什麼把戲,她微微皺眉,伸手開啟門。
“風——”還來不及開口,黑暗中突然有條人影朝她撲來,將她撲倒在地上,房門倏地被關上。
她沒有防備,先是一陳驚嚇,本能的抵抗掙扎。對方似乎很清楚她的思考脈絡和行動,她想大叫時,被那人堵吻住嘴,牢牢地將她壓住。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不知道他是否是這屋子裡的人,拼命想出聲,又驚又怕又急又恐慌。
那人突然放開她,嘴唇落到她的鬢旁,吐氣說:“別慌!是我,寶貝!”
風間徹!聽到是風間徹的聲音,任雲方驚怕恐慌的心情立刻安隱下來,下意識地未再掙扎。
風間徹微微詫異。他以為她會立刻推開他,有所覺悟地等待她情緒性的厭惡咒罵,沒料到她會這麼安靜。但他沒有多想,俯身再親吻她。
任雲方先是迷迷糊糊的,剛開始她不知道襲擊她的人是誰,驚慌駭怕。知道對方是風間徹後,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莫名的就覺得安定下來。這時風間徹吻她,她還處在那種莫名的安心感覺中。慢慢的,才發現不對勁。
“你做什麼!”她推開他,跳起來,開啟電源。
房間乍時明亮一片。風間徹已從地上站起來,雙腿筆直修長,笨重的石膏不見了。
“你的腿好了?”任雲方驚呼一聲,詢問的眼光在他的臉和長腿之間來回移巡。
她有好幾天沒見到風間徹,不曉得他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