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金人的老家去。
趙端寧膽子是不大,但也不算是膽小如鼷。
她坐了車去了趙德媛府上,想問一問官家趙端寧平常比較尊重哪一府的宗親,能不能讓他們出面勸說。
沒料到在路上,她就接了宮裡傳來的訊息。
陳文昌今日進宮講學時,勸官家御駕親征了。
她在意外大喜中,也顧不上什麼忌諱了,一面在馬車上寫了信把這件事告訴了樓雲,讓人加急送去濟州。
她一面又直接催促道:
“去陳府。”
說到底。肖撫寧出府另嫁給甘娘子騰位置,這就和她在樓府裡備著妾室的院子一樣。
這是為了不叫官家疑忌。
否則。難不成叫樓雲在江北大敗而回?
到那時,當然就沒誰願意送妾來了。
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陳山長去了學士府?”
季青辰在陳府裡聽了這訊息。和陳老夫人相顧無言後,她辭了出來。
陳文昌離了宮就叫人給家裡遞了訊息,說他去學士府裡拜訪樓相公的大舅子季辰虎。
他當然是去找她。
偏偏兩人各自錯過了。
“夫人,回府去?”
“不用了。去前面碼頭換船去太倉。”
她壓根都不用多想,直接坐了船去了太倉學院。
陳文昌和她就是前後腳。
他顯然也明白到太倉更方便說話。
……
太倉學院就在船廠的附近,季青辰沒忍住,先在船廠前的港口下了船。
她行走在深深的船塢邊,抬頭看著浮在了半空裡巨大海船龍骨。
本來就是午後歇息的時分,她打發了船匠們回家去。獨自在這巨大的龍骨邊行走著。
她還記得,多年前她為了在唐坊建海船,曾經去過泉州的船廠。
在陳文昌遠去唐坊求親前,她去過泉州城。
“小心些。”
不知何時,陳文昌的嘆息聲從身後傳來,“船塢邊常容易溺水的。”
她的腳步一滯,轉過頭來看他。
陳文昌顯然和她一樣,在離家後就沒有回府,微微疲倦的臉。唇角帶著一絲笑。
他仍是一身進宮裡穿得規矩的深藍色儒士大袍,頭上束著幞帽,帽上嵌著一塊藍玉,腰間的絛帶上除了宮牌還懸著一枚刀形的古侗玉。
“這船廠都是你自己的。還在這裡看什麼?小心些吧。”
陳文昌勸說著。
她便也知道。他記得多年前的事。
除了在陳府的大街上偶然相遇,他們最初相見的地方其實是陳家的船廠。
那時,她只不過是個送飯的船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