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咳嗽我就給他泡板藍根,他一頭疼腦熱我就陪他去醫院;他胃不好,我天天打電話提醒他準點吃飯;我七年裡天天盯著天氣預報,一冷一熱就提醒他第二天加衣服脫衣服;他讀書的時候,我天天給他morning call,陪他一起晨跑……”
李夭夭嘴角抽搐:“大哥,你養兒子呢?”
喬瑜心酸地不說話了。
李夭夭舔舔乾燥的嘴唇,站起身,也拉著喬瑜的胳膊把他提起來:“喂,你真喜歡蘇頤?”
喬瑜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李夭夭最後深深地吸了口煙,將手裡的菸頭掐了:“這樣吧,我幫你追蘇頤。留個手機號給我,以後你聽我的,保管蘇頤愛的你死心塌地。”
第十章
第二天晚上,李夭夭將蘇頤照顧睡了,忽聽屋外有說話聲,於是出門去看。
南宮狗剩已換上了正常的衣服,正在院裡和餘魚佘蛇說話,見李夭夭出來,忙向他招手:“過來。”
師兄弟三人圍著南宮狗剩蹲下,南宮狗剩挨個摸著腦袋:“大栓,二剩,三狗。” 南宮狗剩同志作為三個娃的家長,始終秉持著起個賤名好養活的信念。
餘魚、佘蛇、李夭夭挨個懨懨地應聲。
狗剩問徒弟們準備什麼時候離開,李夭夭說等蘇頤病好了就走。狗剩遞給佘蛇一張地圖,問徒弟們有沒有興趣。
三個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一塊研究了一會兒,李夭夭舉手提問:“在寧夏?大概什麼年代的啊?”
南宮狗剩笑眯眯地說,大概也就一千年前吧。
餘魚從地上撿起佘蛇前不久以前丟掉的菸屁股吊在嘴裡,說,呵,那是西夏的啊,規模多大啊?
南宮狗剩不在意地說,充其量也就是個王陵吧。
佘蛇將地圖一折,塞進口袋裡,一錘定音:去!
南宮狗剩朝房裡努了努嘴:“徒媳婦去不去?”
李夭夭臉色有些微妙,從餘魚嘴裡搶過剛點燃的菸屁股,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說:“師父,給你找個新的徒媳婦行不行?”
南宮狗剩稍稍有些吃驚,卻只是摸了摸小徒弟的腦袋沒說話。
又過了兩天,蘇頤吃了最後一粒藥,李夭夭說:“明天早上我就替你把繃帶拆了。”
蘇頤笑得特開心,拉著他的手問:“然後我們回上海麼?或者,你想去哪裡?”
李夭夭說,你先把身體養好了,過幾個月,我們去敦煌騎駱駝。
蘇頤抱著他,其實心裡還有點犯怵,總覺得李夭夭轉變的太突然,可他怕說出來影響李夭夭的心情,於是只是抱著李夭夭一個勁的傻樂。晚上睡覺的時候,蘇頤特地長了個心眼,故意睡在床外邊,八爪魚一樣纏著李夭夭。李夭夭親親他的額頭又親親他的鼻子,蘇頤每次抬起頭要跟他接吻的時候,李夭夭又故意使壞躲開了。
他往蘇頤手裡塞了個東西,蘇頤好奇地摸了一會兒,問道:“這是……骨頭?”
“對,師父給的,說是骨簫,石器時代的東西,寶貝著呢。師父修補過了,你吹吹試試。”
蘇頤將東西湊到唇邊,仔細摸索著骨頭上的洞,用了一會兒就摸清了骨簫的吹法。這是一個八孔七音階的笛子,據南宮狗剩說,距今約有八千年歷史了。
蘇頤問道:“這是什麼骨頭?”
李夭夭說這是鳥的腿骨,不過這種鳥現在已經絕跡,連師父也看不出是什麼。
蘇頤笑了笑,說:“如果你聽見我吹著簫,不管在哪裡,都要回到我身邊。”
李夭夭敷衍道:“好,只要我聽見。”
翌日清晨,蘇頤朦朦朧朧醒來,只覺身旁空空如也,當即驚醒從床上跳了起來。
“李夭夭!”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他手忙腳亂地解著眼睛上纏的繃帶,忽然有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蘇頤先是一驚,旋即鬆了口氣,反握住那隻手:“夭……”
“小頤……”
蘇頤聽出是喬瑜的聲音,當即變了臉色:“小喬哥?!你怎麼在這裡?”
喬瑜嘆了口氣,替他解開腦後的繩結,揭下繃帶,澀聲說:“我……是李夭夭讓我來的……”
蘇頤睜開眼,因許久不見光,視線格外朦朧。他用力揉著眼睛,努力將眼睛瞪大,辨析著眼前的事物,聲音中包含惶恐:“李夭夭?!夭夭?!”他跌跌撞撞向外跑,因看不清而四處磕磕碰碰,喬瑜撲上前抱住他:“蘇頤,蘇頤你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