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夭夭哆哆嗦嗦地問:“你認得他嗎?”
南宮狗剩苦笑:“臉爛成這樣,我也認不出來。不是白老虎就是顏大蟲。”
“他們是狠角色,土匪出身,手裡都帶槍的。上個月我到寧夏來,也是鬼迷心竅了才和他們合作。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要不是我什麼都不要而且腿腳快,他旁邊還得多一具屍體。”
三人面色凝重:看來幾個盜墓賊因為分贓的問題而鬧出了人命。
李夭夭幾乎要窒息了,用嘴猛地吸了口氣,噁心的直想吐,沒好氣地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南宮狗剩用手電照了照洞窟的巖壁:“你們仔細看。”
“壁畫!”
餘魚率先鬆開捏鼻子的手,撲到石壁上仔細地檢視。
石壁上有許多簡單的圖案,有奇形怪狀的牛、羊等,還有畫的像印第安酋長的人面圖。這些巖畫不是用顏料繪成,而是簡單地用工具鑿刻而成,看手筆,像是遠古人類所為。
南宮狗剩說:“這些距今可能有一萬年。”
賀蘭山岩畫十分出名,在賀蘭山東麓就曾發現過遠古人類刻畫的放牧、狩獵、祭祀圖以及牛、馬、虎、豹等多種動物圖案和抽象符號。除此之外,還發現過許多從春秋戰國直到西夏時期的彩繪巖畫。而這隱蔽洞窟裡的壁畫,在此之前尚未被人發現。
南宮狗剩說:“繼續往裡走。”
這個石窟一望不見底,他們不顧屍體濃烈的腐臭味,一路緩緩地向裡走,石壁上的巖畫逐漸變得複雜豐滿,有祭祀圖、有狩獵圖、還有戰爭圖等。
再往裡走,壁畫的內容更豐富,線條變得複雜,圖案也逐漸有了顏色。
南宮狗剩邊走邊解釋:“這應該是春秋時期的壁畫。這裡自遠古以來活躍著羌戎、月氏、匈奴、鮮卑、鐵勒、突厥、党項等民族。我估摸著最早的原始人類鑿出了最外面的洞穴,在石壁上刻上巖畫。後來每一個時代有新的人發現,他們就把這個石洞繼續往裡鑿,刻上自己民族的繪畫……千萬年來,約定俗成,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長長的石窟彷彿一條時光迴廊,每一步都走出百年的飛躍,眼前赫然閃現出不同年代不同服飾的人們用相同認真的表情鑿刻壁畫的一幕。
李夭夭驚歎:“天吶……”
餘魚手賤地在石壁上東摸西摸,咂巴著嘴說:“這女人胸下垂啊!這兩腿中間的是啥?咦,這男人的小雞雞畫的比腿還長!”
佘蛇面無表情地將他扯了回來:“古代,生殖器崇拜。”
越往裡走,屍體的腐臭味就越淡,眾人漸漸放下了捂鼻子的手。
餘魚嚷道:“這肯定是唐朝的!風格太明顯了!女人臉都畫的跟屁股似的,這胳膊粗的,一傢伙能掄死一頭牛啊!”
南宮狗剩笑道:“沒錯。”
再往裡,圖案越來越精美,壁畫上出現了佛像和金剛圖,用上綠油漆,風格越來越像敦煌壁畫。既保有中原文化,又有一些畏兀兒、吐魯番風格。
南宮狗剩說:“這裡就是西夏的壁畫了。”
李夭夭問道:“怎麼和莫高窟壁畫的風格這麼像?”
南宮狗剩笑答:“以前敦煌可一度是西夏國的屬地。從夏景宗到夏仁宗,他們多次整修過莫高窟。”
餘魚拿著手電四處亂晃:“這裡面有寶貝麼?”
南宮狗剩的臉色變得凝重:“本來這裡面藏了很多西夏時期的彩塑佛像、典籍及祭祀用品,應該是被那些土匪們搬空了。”
李夭夭冷笑:“搬完了就把同夥斃了?這深山老林裡,毀屍滅跡都省了。”
石窟逐漸走到盡頭,巖壁上的壁畫繪了一半戛然而止,甚至有的觀音像只繪了半張臉。很顯然,當壁畫繪製到此處時,發生了什麼變故。
餘魚漫不經心地晃著手電,突然一個激靈,握穩了手電一照:“媽呀!又一個!”
眾人順著光看過去,只見有一具胸口插著劍的白骨靠在石壁上,他的頭頂上方畫著一隻凶神惡煞的金剛,手中的劍對準了白骨的腦袋。
南宮狗剩走上前:“這個可不是。這個人是西夏的。”
李夭夭恍然大悟:“所以你說這裡有西夏的屍骨!”
南宮狗剩笑得兩眼彎彎:“對嘛。所以為師沒騙你們。”
佘蛇走上前,用手電照著那把插在白骨胸口的劍仔細端詳。
“文物。”南宮狗剩說。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