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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般用白棉布或藍布,女子纏足用刀片劃爛足底,血肉模糊,爛了又好,好了又爛,棉布不傷面板,靛藍染料有促進傷口癒合的作用。”

“那這塊怎麼解釋?”教授接著問道。

“從開始纏足到腳底定型裹腳布不能拆開,陳年老傷,加上走路,出汗,一裹好幾年,那個味道……”林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明清對女子雙足的重視達到變態的程度,她們嫁人時要由夫君親手解裹腳布,所以會在出嫁前夜洗一次腳換塊布,就是這種,免得把新郎燻死,這種帕子太貴重也薄了,普通人家用不起,富家小姐一輩子也只用一次,又因為規矩同房後不能洗,百年下來蟲蛀鼠啃,能保留下來的很少。”

“也有、也有富家子專門好這一口,肩上兩彎蓮瓣什麼的,也是種房中情趣……”

辦公室裡倆人一起笑起來,服飾史老頭對教授連誇真是人才,教授敲敲桌子,說這孩子懂不少冷僻東西,讀書靈氣,讓他下學期跟著補考算了。兩人討論時林言一個勁盯著蕭鬱,從辦公室出來後拉著他找了間方便說話的空教室,把門一鎖,咬牙瞪著那鬼:“說,娶過幾房小妾?”

一雙弓鞋,寶藍根兒,繡著金辮子,紅如退瓣蓮花,擎在手內,放一小杯酒,脖子一仰便吃鞋酒杯子……富家子的遊戲,本就是荒唐的時代,一面念著朱學一面讀話本子,一頁頁白晝宣淫,正經面容下連放蕩都委婉,他有什麼樣的故事?自己能接受什麼樣的故事?現實從不如想象乾淨爽利,萬一,萬一,林言掐了掐手心,這是怎麼了,喜歡上一個人,連心都小了起來。

蕭鬱搖頭。

“什麼煙花柳巷秦樓楚館,是不是天天去?”

那鬼繼續搖頭。

“不信。”林言一咬牙,坐在桌上抱臂瞪著蕭鬱,“那你研究這些東西……”

“吃醋?”蕭鬱把手撐在林言兩側,嘴唇往他臉上輕蹭,癢癢的。

“沒有。”

“還有銀托子,淫器包,藥麵兒,想試試?”蕭鬱故意逗他,手從t恤下襬伸進去,在胸前的小點揉了一把,林言沒憋住,喘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繃緊了。

蕭鬱卻認真起來,理了理林言的t恤:“沒別人,一直都只有你。”

“你才認識我幾天。”林言嘀咕道,枕著蕭鬱的肩膀,手指在他的衣帶上一圈一圈地繞,有點惆悵,“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要回那裡,有點緊張。”

“真想看看你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又怕你想起來,走了就再不回來了。”林言嘆了口氣,“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蕭鬱額前軟長的頭髮披下來掃著林言的臉頰,吻了吻他的耳垂,林言抬手環著他的脖頸,委屈道:“咱們離遠點吧,我怕你走時我難受。”

窗外的知了不合時宜的聒噪起來,空教室裡兩人纏的卻更緊了。

端午節後第四天,林言收拾了東西,把貓送到父母家,帶著不知怎麼形容的複雜心情趕往首都機場。

過了安檢,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林言帶著蕭鬱在免稅店四處閒逛,周圍沒有人時便小聲對他解釋每樣東西的用處,這個古時來的鬼,對什麼都陌生,又從來不願意開口問。路過一家專讓老外挑紀念品的中國古典商店,當代書法家的水墨畫卷,書稿,畫的是翠竹,下山虎,山水流金,團扇上侍女斜倚樹丫,彷彿風都吹的倒,價格高的令人咋舌,蕭鬱的嘴角掛著絲輕蔑的笑,手指碾弄過一塊絲緞帕子,乾脆嗤笑出聲。

林言嘆了口氣,這個漂亮的公子哥,走在一個不屬於他的悽惶時代,腰比誰都直,又比誰都驕傲。

帶著蕭鬱從免稅店出來,剛準備找家店吃飯時,林言忽然愣了,兩個人站在對面朝他不住揮手,一個穿髒兮兮的牛仔褲和條紋t恤,另一個一身藍布袍子,下襬露出一截蒼白的小腿,林言驚訝的張大了嘴,正是尹舟和阿顏,他倆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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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蕭鬱從免稅店出來;剛準備找家店吃飯時,林言忽然愣了,兩個人站在對面朝他不住揮手,一個穿髒兮兮的牛仔褲和條紋t恤;另一個一身藍布袍子,下襬露出一截蒼白的小腿,林言驚訝的張大了嘴,正是尹舟和阿顏,他倆怎麼來了?

“也出門啊,這麼巧,這是要去哪?”尹舟笑嘻嘻的先發制人。

“少裝;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走?”一看那副不正經的表情林言就猜到他想幹嘛。

尹舟臉皮奇厚:“太自戀了,誰說我們是來找你的;你應該問我們倆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