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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甲,沒仔細觀察教室的情況,冷不丁聽見這一聲,黑著臉用指節敲了兩下桌子,不耐煩道:“聽見了,要調情出去調,這麼大動靜,別人還考試呢。”

如此反覆幾次後,林言根本沒來得及做一道題就以破壞考場紀律的名義,在一片笑聲中被請出了考場。

去教授辦公室的路上林言一邊走一邊逮著那鬼一通狠揉,怎麼掐都不解氣,好好的一場考試,被他弄的沒時間複習就算了,在考場上以調情的名義被當眾請出去,簡直突破了他二十多年規規矩矩人生的底線!全校學生都在考場裡,走廊很安靜,蕭鬱不知好歹的繼續過來纏他,兩個人推推搡搡,走到辦公室門口也沒有察覺,林言正大聲威脅:“罰你一個星期都不準上床睡覺!”後背倚上木門,誰料那門虛掩著,承不住重量,撲通一下子栽進了辦公室,屁股著地,姿勢特別銷魂。

爬起來的時候,林言看到屋裡的倆人,四隻眼睛,正用一種看二逼生物的表情注視著他。

其中一個穿西裝的乾瘦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林言剛被蕭鬱纏上,在課上做噩夢,霸氣的一拍桌子,當著一百多號人大喊惹急了我跟你拼命時,站在講桌前哭笑不得的服飾史老師。

林言欲哭無淚,恨不得讓一萬頭狂奔的草泥馬把蕭鬱踩進草原上的土撥鼠洞穴。

片刻猶豫之後,林言決定再艱難也要為不重修奮鬥一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小心道:“老、老師,我是您服飾史課的學生,剛才在考場發生了點誤會,還沒考完就出來了。”

老頭把林言上下打量一遍,面無表情的說接到監考的電話了:“考場有紀律不準交頭接耳知道吧?”

“知道。”林言小聲辯解,“想起點急事,跟考試沒關係,不是討論考題,真不是。”

其實是還沒來得及,蕭鬱不懷好意地捏了捏他的後頸,癢的哆嗦了一下,沒敢動彈。

老頭眼鋒一轉,打量著林言:“同學,有點面熟啊。”

林言心虛地想了想,決定不把當堂摔了老師的書,拍了老師的桌子,外加武力威脅的糗事說出去,只好低頭裝沒聽見。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不是林言嗎,怎麼不去考試來這兒了?”

林言嚇得趕緊抬頭,這才發現在辦公桌另一邊捧著杯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研究明史的資料夾教授,包裝紙很有氣派的閃亮亮,正斜眼饒有興趣的盯著他。丟大人了,哀嘆一聲,林言恨不得把自己連同蕭鬱一起埋進土撥鼠的洞穴裡去。

林言把被趕出來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沒提跟蕭鬱有關的部分,也沒敢說他沒複習過,就算真考也考不出什麼來,但那老頭在知道他就是摔了教授的香爐的人後對他倒突然產生了興趣,笑眯眯地說:“考試都進行一大半了,現在放你回去也來不及,怎麼辦?”

“能補考就行,不到三十分明年要重修,實在太麻煩了……”林言嘀咕道。

服飾史老頭跟教授對視一眼,有點為難,林言求助地望著資料夾教授,教授對學生考場上種種令人髮指的行為習以為常,再加上欠林言個人情,便幫襯著說了兩句好話。老頭不好駁教授的面子,沉思一會,指著桌上的一隻錦盒說:“要不然這樣,我現在出道跟這門課有關的考題,答對就破例給你次補考機會。”

“你來之前我跟陳老師正討論這個,這東西冷門,來說說名稱和用途,看看你是不是跟傳的一樣神。”

長盒子印灰色提花,很是細緻,盒蓋放在一旁,老師從裡面取出一塊錦帕似的物事,小心翼翼的展開,因為年代久遠,絲絹已經氧化成煙黃色,絹面繡金絲蟾宮折桂,五色挑線,繡工極其精緻,有錢人家的做派。錦緞寬不足一尺,卻有近一米多長,林言試了試觸感,薄的能透過紗絹摸出手指紋路,做腰帶太寬了,做衣裳又太窄,他甚至從來沒從教科書裡見過這種東西,林言想拿在手上細看,胳膊卻被蕭鬱拉住了。

“別碰。”蕭鬱的神色不太自然,“不乾淨。”

難不成是上吊用的?又不夠結實,林言縮回手,他以為蕭鬱的意思是這玩意陰邪,但那鬼的神色卻忽然曖昧起來,想笑又忍著,嘴角往上勾了好幾回,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林言聽完直搖頭,不信任的盯著蕭鬱,那鬼卻很肯定,眯著狹長的眼睛又解釋了幾句,一副公子哥的風流樣。

“想好了沒?”老頭押了口茶。

林言指著錦盒,猶豫著說:“裹腳布。”

資料夾教授用鋼筆戳了戳桌面,搖頭道:“你說說明清時期女子裹腳用什麼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