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著肥皂沫,生氣地說。
因為剃光了腦袋,弄得葛利高裡不敢走出屋子,於是就總跟孩子們玩,而且一玩就很久。跟他們什麼都說,只是不提娜塔莉亞。但是有一天,波柳什卡跟他親熱著問:“爸爸,媽媽還會回咱們家來嗎?”
“不,親愛的,到了那兒就回不來啦……”
“從哪兒?從墳裡嗎?”
“一句話,死人是不會回來的。”
“她就永遠死了嗎!”
“那,你以為怎麼樣呢?當然,永遠死啦。”
“我以為她有時想我們了,就回來啦……”波柳什卡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你別想她啦,我的好孩子,別想她啦,”葛利高裡暗啞地說。
“怎麼能不想她呢?難道死人連回來看看都不來嗎?哪怕就來一會兒呢。不行嗎?”
“不行。好啦,去跟米沙特卡玩一會兒吧。”葛利高裡扭過臉去。看來,這場病使他的意志薄弱了:他的眼睛裡湧出了淚珠,為了不叫孩子們看見,他把臉趴在窗上,在窗前站了很久。
他不喜歡跟孩子們說起戰爭,但是米沙特卡卻覺得戰爭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玩意兒。他時常纏著父親,問這問那,如怎麼打仗啦,紅軍是什麼樣的人呀,用什麼打他們啦,以及為什麼要打他們啦等等。葛利高裡皺起眉頭,生氣地說:“行啦,你老是嘮叨這一套!戰爭跟你有什麼關係呀?咱們還是說說夏天用魚竿釣魚吧。要給你做很魚竿嗎?等我一能到院子裡去,馬上就用馬鬃給你捻一根釣魚繩。”
每當米沙特卡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