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過風水秘術的威力,十分擔心不可知的邪惡力量害了女朋友,也不願意跟肥佬講這些不怎麼科學的東西,怕他笑話我膽小,只是說自己跟別人結仇,不得已跑了出來,肥佬倒是勸我給韓葉娜打電話把實情說出來,他說你們倆的感情那麼好,她肯定會擔心你的,哪裡還會扯到誰連累誰的蠢話。
我說:“肥佬別說了,別說了,你就給我留點尊嚴行嗎?我要是能跟她說我早跟她說了,我這次真是活見鬼,惹上了這些盜墓賊,後頭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哪還有臉再見她?這事要是連累到她,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總之我這輩子對不起她,下輩子去給她當牛做馬補償好了。”肥佬又勸了一會兒,見我的態度堅決,似乎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再多說了。
酒入愁腸,倆人很快就醉了。等意識恢復的時候發現躺在肥佬家的床上,肥佬告訴我說他老婆這些天被他打發回孃家住了,讓我就先住在這裡,等他幫我找到住的地方再走。
因為肥佬結了婚,我不能在他家裡常住,第二天,我就出去租房子,我給自己定的預算是一百到二百一個月,風頭過去之前,一定要省著過。在中介那挑來揀去,發現一地方挺合適,租金才一百五一個月,十五平米,傢俱齊備,地點靠近工人文化宮,離東站不遠。
於是我交了資訊費,要了詳細的地址和房東的聯絡電話,和房東約了個時間,馬上過去看房。剛找到地方,幾乎是立刻見到了房東,一個很陰沉的老女人,叫我稱呼她做梅姨,大熱的天兒,還穿著件對襟老式外褂,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問,漠然帶我看了我想租的房子。
這一帶都是解放之前的老式洋樓,房子格局都差不多,一個小院裡面帶一幢小樓,有三層的和兩層的,每一幢小樓裡面大約住了六到八戶。我打算租的那間在一樓樓道的盡頭,說是樓道,其實沒多長,七八步就能走到頭,一樓一共四個門,老女人說這棟樓的一樓一直沒人住,上面四間房子住了三家。我問她這房子的地段這麼好,怎會空一半沒人住呢,她卻好像沒聽見啥也不說,也不理我,只顧著掏鑰匙開門。
進屋一看空間不大,我和梅姨兩人往屋裡一站,就覺得侷促。
牆上橫著一根燈管,也沒什麼傢俱,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老式單人床,連把椅子都沒有。最裡面的牆角還有個帶著一面鏡子的梳妝檯,鏡子上全是灰塵,已經髒得照不見人了。
看來這以前是個女人住的房間,我覺得這間房除了髒一些潮一些之外也沒什麼缺點,收拾收拾完全能住。於是和梅姨商量了一下,要定下來,先付三個月的房租。想不到梅姨卻說:“這地方不乾淨,都說是處凶宅,死過人,你一小夥子陽氣足,所以我才帶你來看,你再考慮考慮,敢住嗎?這話我可只說一遍,出了事情不要怪我。”
我歪著頭一想,兇就兇唄,這世上從古到今都死了都不止幾千億人了,要是真有鬼,哪還有活人能住的地方啊。就算撞上不乾淨東西,頂多沾些晦氣,反正我已經倒黴到底兒,無所謂了。何況這地方第一便宜,第二地處市中心,交通便利,離海河也不遠,那幫歹徒找上門來我也跑的快。再者說來,我一個大男人要說不敢,豈不讓梅姨這女流之輩笑話,於是把心一橫說:“放心,沒事,這房子我租了,不就是個凶宅嗎,不怕不怕,死人我見多了,打小我還在凶宅裡抓過賊貓呢!”
梅姨冰冷的眼神有點複雜,緩緩說道:“既然你不怕,我就放心了,要是碰到啥蹊蹺事,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可以去看看,真不想住下去了,我按日子退給你錢。”然後梅姨又交代了一些水電之類的事項,草草寫了份合同,錢契交割妥當之後,天已經黑了。
我回到肥佬家,肥佬見我這麼快就找到房子,也替我高興,乾脆第二天請了假,幫我收拾房子買生活用品。我們一早起來先去超市,買了些鍋碗電爐泡麵之類的,肥佬從他家給我搬了一套全新的鋪蓋和一臺舊彩電說是給我晚上解悶。
肥佬開著他的白夏利,把東西和我一起拉到了我租的那地兒。我們倆正手忙腳亂地從車裡往外拿東西,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問:“大哥,你們是新搬來住的嗎?”我一看是個小孩,就沒想理他,心說這小孩真煩人,星期二大早起來的不上學去,在這搗什麼亂啊。
這時從樓門裡出來一個年輕女孩,約有二十歲,長得十分秀氣可愛,對那個看我們搬東西的小男孩說:“小弟別淘氣,快回屋裡去。”小男孩一撅嘴:“不嘛,他們是新搬來的,我要幫他們搬家。”小孩的姐姐看他不聽話顯得有點生氣,向我和肥佬點點頭打個招呼,就轉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