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敗壞了倫常大道。從前,國養育外孫、莒公的兒子為後代,《春秋》中寫道‘莒人滅’。斷絕了父系祖先的祭祀,開了朝廷敗壞變亂的根源。按照《諡法》的規定:‘混淆毀壞綱紀法度叫作荒’,請求給賈充封諡為荒公。”晉武帝沒有聽從秦秀的話,更改賈充諡號為武。
'5'閏月,丙子,廣陸成侯李胤薨。
'5'閏月,丙子(初一),廣陸成侯李胤去世。
'6'齊王攸德望日隆,荀勖、馮、楊珧皆惡之。言於帝曰:“陛下詔諸侯之國,宜從親者始。親者莫如齊王,今獨留京師,可乎?”勖曰:“百僚內外皆歸心齊王,陛下萬歲後,太子不得立矣。陛下試詔齊王之國,必舉朝以為不可,則臣言驗矣。”帝以為然。冬,十二月,甲申,詔曰:“古者九命作伯,或入毗朝政,或出御方岳,其揆一也。侍中、司空、齊王攸,佐命立勳,劬勞王室,其以為大司馬、都督青州諸軍事,侍中如故,仍加崇典禮,主者詳按舊制施行。”以汝南王亮為太尉、錄尚書事、領太子太傅,光祿大夫山濤為司徒,尚書令衛為司空。
'6'齊王司馬攸的德行與名望一天比一天受人尊崇,荀勖、馮、楊珧都憎恨他。馮對晉武帝說:“陛下命令諸侯回到自己的封國去,應當從親屬開始執行。與您最親的沒有人能比得上齊王了,如今卻只有他還留在京城,這可以嗎?”荀勖說:“朝廷內外的百官,都從心裡歸附齊王,陛下萬年之後,太子就不可能即天子之位了。陛下可以試著命令齊王回封國,必定是朝廷上下都認為不可以,那麼我說的話就應驗了。”晉武帝同意了。冬季,十二月,甲申(十三日),晉武帝下詔書說:“古時候九級官爵可以作方伯,或者是在朝廷裡輔佐帝王處理朝政,或者外出統治一方,無論在內在外,都遵循著一個準則。侍中、司空、齊王司馬攸,輔佐天子,建立了功勳,為了國家而辛勤勞苦,任命他為大司馬、統領青州諸軍事,侍中之職依舊,仍然增加、提高典制禮儀,令主管人詳細地按照舊制施行。”任命汝南王司馬亮為太尉、錄尚書事、兼領太子太傅,光祿大夫山濤任司徒,尚書令衛任司空。
徵東大將軍王渾上書,以為:“攸至親盛德,侔於周公,宜贊皇朝,與聞政事。今出攸之國,假以都督虛號,而無典戎幹方之實,虧友于款篤之義,懼非陛下追述先帝、文明太后待攸之宿意也。若以同姓寵之太厚,則有吳、楚逆亂之謀,漢之呂、霍、王氏,皆何人也!歷觀古今,苟事之輕重所在,無不為害,唯當任正道而求忠良耳。若以智計猜物,雖親見疑,至於疏者,庸可保乎!愚以為太子太保缺,宜留攸居之,與汝南王亮、楊珧共幹朝事。三人齊位,足相持正,既無偏重相傾之勢,又不失親親仁覆之恩,計之盡善者也。”於是扶風王駿、光祿大夫李、中護軍羊、侍中王濟、甄德皆切諫;帝並不從。濟使其妻常山公主及德妻長廣公主俱入,稽顙涕泣,請帝留攸。帝怒,謂侍中王戎曰:“兄弟至親,今出齊王,自是朕家事,而甄德、王濟連遣婦來生哭人邪!”乃出濟為國子祭酒,德為大鴻臚。羊與北軍中候成粲謀見楊珧,手刃殺之;珧知之,辭疾不出,諷有司奏,左遷太僕,憤怨,發病卒。李亦以年老遜位,卒於家。在朝,姻親故人,與之分衣共食,而未嘗私以王官,人以此稱之。
徵東大將軍王渾上書,他說:“司馬攸是皇帝至親又很有德行,可以與周公相比,應當讓他輔佐皇朝,參與、過問政事。如今派遣司馬攸離開朝廷去封國,給他一個都督的虛號,卻沒有領兵治理一方的實權,毀壞忠誠懇摯的兄弟友愛之情。我感到恐懼的是,這並不是陛下追隨、遵循先帝與文明太后,以對待司馬攸的平素心意。如果是害怕對同姓王的恩寵太深重,會發生吳、楚叛變作亂的陰謀,那麼就不看一看漢代的呂后、霍光、王莽都是什麼人嗎?歷觀古今,假如事情的輕重所在沒有不為害的,那麼就只有任用正直而求忠誠善良的人。如果憑著智巧計謀猜疑事物,即使是親屬也被懷疑,那麼對於關係疏遠的人,難道就能保證嗎?我認為太子太保是個空缺,應當留下司馬攸來擔任,與汝南王司馬亮、楊珧一起辦理朝廷的事務。三個人地位相等,足可以互相保持中正,既沒有偏倚、互相排擠的形勢,又不失去與親近者相親、以仁受庇廕的恩德,這是盡善盡美的計謀。”這時,扶風王司馬駿,光祿大夫李,中護軍羊,侍中王濟、甄德都直言極諫,晉武帝一概不聽。王濟讓他的妻子常山公主以及甄德的妻子長廣公主一起去見晉武帝,她們跪下磕頭,哭著請求晉武帝留下司馬攸。晉武帝動了怒,對侍中王戎說:“兄弟是至親,如今派齊王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