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略諸縣,無所得。曹操使議郎張既西徵關中諸將馬騰等,皆引兵會擊晟等,破之,斬固、琰等首,其餘黨與皆赦之。
正在這時,有一股號稱白騎的武裝力量進攻東垣,高幹也率軍進入澤。杜畿知道諸縣都已歸附自己,就離開郡城,隻身率領數十名騎兵,選擇一個堅固的營寨進行防守。屬下各縣的官吏與百姓都紛紛佔據城池,援助杜畿。到幾十天后,杜畿已有四千多人。衛固與高幹、張晟合兵進攻杜畿據守的營寨,未能攻下;又去周圍各縣搶掠糧草,也沒有收穫。曹操派議郎張既西得,去關中徵調馬騰等將領平定叛亂,他們都出兵聯合進攻張晟等,大獲全勝,斬殺衛固、張琰等人,赦免了其餘的黨羽。
於是杜畿治河東,務崇寬惠。民有辭訟,畿為陳義理,遣歸謗思之,父老皆自相責怒,不敢訟;勸耕桑,課畜牧,百姓家家豐實;然後興學校,舉孝弟,修戎事,講武備,河東遂安。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
從此,杜畿治理河東郡,以寬大為主,廣施仁惠。百姓有來打官司的,杜畿為他們講解仁義道德,分析事理,讓他們回去好好考慮。父老們都自相責備,不敢再去告狀。杜畿勸勉百姓努力耕田,種桑養蠶,鼓勵他們飼養牲畜,使得家家都富裕起來。然後,又興建學堂,推舉孝順父母、友愛兄弟的人;修造城防,製作武器,加強作戰訓練;河東郡便安定下來。杜畿在河東郡任職十六年,政績常常為天下第一。
'5'秘書監、侍中荀悅作《申鑑》五篇,奏之。悅,爽之兄子也。時政在曹氏,天子恭已,悅志在獻替,而謀無所用,故作是書。其大略曰:“為政之術,先屏四患,乃崇五政。偽亂俗,私壞法,放越軌,奢敗制:四者不除,則政末由行矣,是謂四患。興農桑以養其生,審好惡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備以秉其威,明賞罰以統其法,是謂五政。人不畏死,不可懼以罪;人不樂生,不可勸以善。故在上者,先豐民財以定其志,是謂養生。善惡要乎功罪,譭譽效於準驗,聽言責事,舉名察實,無或詐偽以蕩眾心。故俗無奸怪,民無淫風,是謂正俗。榮辱者,賞罰之精華也,故禮教榮辱以加君子,化其情也;桎梏鞭撲以加小人,化其形也。若教化之廢,推中人而墜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納於君子之塗,是謂章化。在上者必有武備以戒不虞,安居則寄過內致,有事則用之軍旅,是謂秉威。賞罰,政之柄也。人主不妄賞,非愛其財也,賞妄行,則善不勸矣;不妄罰,非矜其人也,罰妄行,則惡不懲矣。賞不勸,謂之止善,罰不懲,謂之縱惡。在上者能不止下為善,不縱下為惡,則國法立矣。是謂統法。四患既獨,五政又立,行之以誠,守之以固,簡而不怠,疏而不失,垂拱揖讓,而海內平矣。”
'5'秘書監、侍中荀悅,撰寫《申鑑》五篇,上奏給獻帝。荀悅是荀爽哥哥的兒子。當時,政權掌握在曹操手中,獻帝只是表面上的最高統治者,荀悅有志為朝廷貢獻自己的才幹,但他的謀略都無處施展,所以著述此書。書中的主要內容是:“治理天下的辦法,首先是消滅‘四患’,然後要推行‘五致’。以虛偽敗壞風谷。用私心破壞法紀,行為放蕩而超越正常規定,奢侈靡費而損壞國家制度,不消滅這四種現象,就無法推行政令,所以稱之為‘四患’。振興農業與桑蠶業,以保障百姓生活;分辨善惡,以糾正民間習俗;推行文化教育,以改善社會風氣;建立武備,以維持朝廷的威嚴;賞罰分明,以統一法令,這就是‘五政’。百姓不怕死,就不要以刑罰來恐嚇他們;百姓沒有生趣,就不可能勸導他們向善。所以,身居高位的人,要先使百姓富足起來。使他人安居樂業,這就是保障民生。對於善、惡,要以功、罪為標準來判定;對於毀謗與讚譽,要用實際效果來進行檢驗。對人不僅要聽他的言論,更要觀察他的行為;不被他的名聲所困擾,要考察他是否名實相符;不能讓虛偽狡詐的人得逞,免得人們去紛紛仿效。因此,沒有奸怪的習俗,民間沒有淫亂之風,這就是糾正民俗。獎勵與羞辱是賞賜、懲罰的核心,所以禮教規定,榮譽與羞辱只能施加於君子,以改變他們的內心;枷鎖與鞭笞則專用來對付小人,以改變他們的行為。如果不推行教化,就會使中等資質的人也墮落成小人;而推行教化,就能使這些中等資質的人升為君子;這就是改善社會風氣。作為統治者,必然要擁有軍隊,以防備不能預料的變化,平時用來管理內政,戰時則效命疆場,這就是維持威嚴。賞賜與懲罰,是執政的權柄。君王不隨意賞賜,並不是愛息財物,而是因為,隨意賞賜,就不能用賞賜來勸導人們行善;君王五不隨意懲罰,並不是姑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