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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於過,為他掩飾。貳師將軍李廣利,喪失五萬軍隊的性命,耗費了億萬錢的費用,經過四年之久的辛勞,而僅僅獲得三十匹好馬而已,雖然砍下大宛王國國王母寡的人頭,還不足以抵消耗費,他自身的罪惡很多。但武帝認為,這是萬里之外的征討,不追究過失,於是賜封兩位侯爵,擢升三位卿,提拔二千石一百餘人。而今,康居王國,比大宛強大,郅支單于的地位,比大宛國王尊貴,誅殺中國使節的罪行,超過不向漢朝獻出汗血馬。而甘延壽、陳湯,並沒有呼叫漢朝內地的部隊,也沒有由中國供應一斗糧食。比起李廣利來,他們的功德要超過百倍。而且常惠憑他個人的意見,從烏孫王國進攻龜茲;鄭吉沒有得到命令,擅自接受匈奴日逐王的投降;他們都享受采邑,晉封侯爵。所以說,甘延壽、陳湯的威武功勞,大於方叔、尹吉甫;功大過小,優於劉桓公、李廣利;近世功勞,更高過鄭吉、常惠。然而震動天下的功勳還沒有受到褒揚,而微小的過失卻不斷傳播,我深感痛惜。建議陛下,應立即解除對甘延壽、陳湯的懲處,恢復他們的自由之身。不再搜尋他們的過失,賜給他們爵位,用以獎勵功業。”於是元帝下詔赦免甘延壽、陳湯,不準指控,命公卿討論如何賜封他們爵位。大家認為應該按照軍法“捕斬單于令”,可是匡衡、石顯認為“郅支本已逃亡,失去國土,在極遠的地域盜用單于名號,而不是真單于”。元帝援用安遠侯鄭吉的前例,要封給甘延壽、陳湯各一千戶的采邑。匡衡、石顯再次爭執。夏季,四月戊辰(三十日),元帝賜封甘延壽“義成侯”,賜封陳湯“關內侯”,采邑各三百戶人家,加賜黃金各一百斤。任命甘延壽當長水校尉,陳湯當射聲校尉。

於是杜欽上疏追訟馮奉世前破莎車功。上以先帝時事,不復錄。欽,故御史大夫延年子也。

當時,杜欽上書追述馮奉世從前擊破莎車王國,擊斬莎車王的功勳。元帝認為那是他父親漢宣帝在位時的往事,不再受理。杜欽是原御史大夫杜延年的兒子。

荀悅論曰:誠其功義足封,追錄前事可也。《春秋》之義,毀泉臺則惡之,舍中軍則善之,各由其宜也。夫矯制之事,先王之所慎也,不得已而行之。若矯大而功小者,罪之可也;矯小而功大者,賞之可也;功過相敵,如斯而已可也。權其輕重而為之制宜焉。

荀悅論曰:如果馮奉世的功勳大義應該封爵,縱是過去的事,照樣應該受理。《春秋》大義,魯文公拆毀泉臺則受譴責,撤銷中軍則受到讚許,各有各的原因。假傳聖旨這件事,先王看得很嚴重,但那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這樣作。如果功勳小,處罰他是可以的。如果功勳大,就應該賞賜。功過相等,如此也就算了。應該權衡功過大小而作出適當的決定。

'8'初,太子少好經書,寬博謹慎;其後幸酒,樂燕樂,上不以為能。而山陽王康有才藝,母傅昭儀又愛幸,上以故常有意欲以山陽王為嗣。上晚年多疾,不親政事,留好音樂;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臨軒檻上,銅丸以鼓,聲中嚴鼓之節。後宮及左右習知音者莫能為,而山陽王亦能之,上數稱其材。史丹進曰:“凡所謂材者,敏而好學,溫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於絲竹鼙鼓之間,則是陳惠、李微高於匡衡,可相國也!”於是上嘿然而笑。

'8'當初,太子劉驁從小就喜愛儒家經典,寬厚、博學、謹慎。可是後來卻愛飲酒,喜歡安樂,元帝認為他沒有能力。而另一位皇子山陽王劉康有才幹,他的母親傅昭儀又受到寵愛,元帝因此常有意改封劉康為太子。元帝晚年多病,不過問國家大事,喜愛音樂。有時候把軍中所用的騎鼓放在殿下,元帝親自走到廊上,憑倚欄杆,用銅丸從遠處投擊鼓面,發出緊密的節奏。侍妾們與左右對音樂有素養的人,都辦不到,可是劉康卻能夠,元帝多次誇獎他的才幹。史丹進言說:“才幹的意義是,聰明而喜好學問,溫習舊的知識,能夠得到崐新的理解和體會,皇太子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是用演奏樂器的能力衡量人,那麼陳惠、李微比匡衡高明,可以輔助國政了。”元帝沉默不語,一笑了之。

及上寢疾,傅昭儀、山陽王康常在左右,而皇后、太子希得進見。上疾稍侵,意忽忽不平,數問尚書以景帝時立膠東王故事。是時太子長舅陽平侯王鳳為衛尉、侍中,與皇后、太子皆憂,不知所出。史丹以親密臣得侍視疾,候上間獨寢時,丹直入臥內,頓首伏青蒲上,涕泣而言曰:“皇太子以適長立,積十餘年,名號繫於百姓,天下莫不歸心臣子。見山陽王雅素愛幸,今者道路流言,為國生意,以為太子有動搖之議。審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爭,不奉詔。臣願先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