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懈怠,怎麼能夠再用呢!”
城陽王徽之妃,帝之舅女;侍中李,延之子,帝之姐婿也。徽、欲得權寵,惡榮為已害,日毀榮於帝,勸帝除之。帝懲河陰之難,恐榮終難保,由是密有圖榮之意,侍中楊侃、尚書右僕射元羅亦預其謀。
城陽王元徽的妃子,是孝莊帝舅舅的女兒;侍中李,是李延之子,也是孝莊帝的姐夫。元徽、李想得到權力,獲得孝莊帝的恩寵,便忌恨爾朱榮,認為他是自己的障礙,於是終日在孝莊帝面前詆譭爾朱榮,勸孝莊帝除掉他。孝莊帝從河陰之難中吸取教訓,擔心爾朱榮最終難以駕駛,從此便暗暗生髮了圖謀爾朱榮的想法。侍中楊侃、尚書右僕射元羅也參與了這一計劃。
會榮請入朝,欲視皇后娩乳,徽等請勸帝因其入,刺殺之。唯膠東侯李侃、濟陰王暉業言:“榮若來,必當有備,恐不可圖。”又欲殺其黨與,發兵拒之。帝疑未定,而洛陽人懷憂懼,中書侍郎邢子才之徒已避之東出,榮乃遍崐與朝士書,相任去留。中書舍人溫子以書呈帝,帝恆望其不來,及見書,以榮必來,色甚不悅。子才名劭,以字行,巒之族弟也。時人多以字行者,舊史皆因之。
正趕上爾朱榮請求入朝,想照看皇后分娩,元徽等人便勸孝莊帝趁爾朱榮入朝之際刺殺他。只有膠東侯李侃、濟陰王元暉業說道:“爾朱榮如果來的話,一定會有所防備,恐怕不好對付。”元徽等人又想殺掉爾朱榮的黨羽,派兵去對付爾朱榮。孝莊帝猶疑不定,洛陽城中官民憂慮害怕,中書侍郎邢子才之徒已經跑出洛陽城向東逃走了,爾朱榮於是給朝中每個大臣都寫了一封信,表示各人可以隨意去留。中書舍人溫子將信呈給了孝莊帝,孝莊帝總希望爾朱榮不來,等到看了信後,知道爾朱榮一定要來,臉色很不高興。邢子才名叫邢劭,以其字相稱,他是邢巒的族弟。當時有很多人都是以字相稱,所以舊史書都因襲下來稱其字。
武衛將軍奚毅,建義初往來通命,帝每期之甚重,然猶以榮所親信,不敢與之言情。毅曰:“若必有變,臣寧死陛下,不能事契胡。”帝曰:“朕保天柱無異心,亦不忘卿忠款。”
武衛將軍奚毅,建義初年以來往返傳達使命,孝莊帝對他很看重,但又由於他是爾朱榮所親信的人,因此不敢跟他說實情。奚毅對孝莊帝說:“如果有什麼變故的話,我寧肯為陛下而死,也不會去為爾朱榮這個契胡做事。”孝莊帝說道:“朕保證天柱將軍爾朱榮不會有什麼異心,朕也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忠誠。”
爾朱世隆疑帝欲為變,乃為匿名書自榜其門雲:“天子與楊侃、高道穆等為計,欲殺天柱。”取以呈榮。榮自恃其強,不以為意,手毀其書,唾地曰:“世隆無膽。誰敢生心!”榮妻北鄉長公主亦勸榮不行,榮不從。
爾朱世隆懷疑孝莊帝欲有所企圖,便寫了封匿名信貼在了自己家門上,信上稱:“天子與楊侃、高道穆等人策劃,打算殺掉天柱將軍爾朱榮。”爾朱世隆又取下這封信呈送給了爾朱榮。爾朱榮自恃自己的力量強大,對此並不在意,親手撕了這封信,朝地上唾了一口道:“爾朱世隆太沒有膽量了。誰敢有這樣的想法!”爾朱榮的妻子北鄉長公主也勸爾朱榮不要入朝,爾朱榮不聽。
是月,榮將四五千騎發幷州,時人皆言“榮反”,又云“天子必當圖榮”。九月,榮至洛陽,帝即欲殺之,以太宰天穆在幷州,恐為後患,故忍未發,並召天穆。有人告榮雲:“帝欲圖之。”榮即具奏,帝曰:“外人亦言王欲害我,豈可信之!”於是榮不自疑,每入謁帝,從人不過數十,又皆挺身不持兵仗。帝欲止,城陽王徽曰:“縱不反,亦何可耐,況不可保邪!”
這一月,爾朱榮率四五千騎兵從幷州出發,當時人們都說:“爾朱榮要反叛”,又說:“天子肯定要圖謀殺了爾朱榮。”九月,爾朱榮到了洛陽,孝莊帝當時便想殺了他,由於太宰元天穆還在幷州,擔心成為後患,所以忍住未殺爾朱榮,同時召元天穆進京。有人告訴爾朱榮說:“皇帝想圖謀殺了您。”爾朱榮便將這話上奏了孝莊帝,孝莊帝說道:“外邊的人也傳言說你想害了我,怎麼可以相信這些話呢!”於是爾朱榮便不再懷疑,每次入朝拜謁皇帝,隨從之人也不過幾十,並且都赤手不帶兵器。孝莊帝又打算放棄原來的想法,不再殺爾朱榮,城陽王元徽說道:“即使爾朱榮不反叛,又怎麼能容忍他這樣呢,何況又怎樣保證他不反呢?”
先是,長星出中臺,掃大角;恆州人高榮祖頗知天文,榮問之,對曰:“除舊佈新之象也。”榮甚悅。榮至洛陽,行臺郎中李顯和曰:“天柱至,那無九錫,安須王自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