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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部分

洛陽,或欲東臨江左,言之者猶應自怪,聞之者寧能不疑!王若晏然居北,在此雖有百萬之眾,終無圖彼之心;王若舉旗南指,縱無匹馬隻輪,猶欲奮空拳而爭死。朕本寡德,王已立之,百姓無知,或謂實可。若為他人所圖,則彰朕之惡;假令還為王殺,幽辱粉,了無遺恨!本望君臣一體,若合符契,不圖今日分疏至此!”

丁卯(十六日),孝武帝派大都督源子恭鎮守陽胡,汝陽王元暹鎮守石濟,又任命儀同三司賈顯智為濟州刺史。帶領豫州刺史斛斯元壽趕往東部的濟州。斛斯元壽是斛斯椿的弟弟。蔡俊不接受讓別人替代他的職位,孝武帝更加惱怒。辛未(二十日),孝武帝再次採納洛陽文武官員的建議答覆高歡,並且派舍人溫子升替自己撰寫詔書送給高歡,說:“朕連短刀都不用動一下,就這麼坐著成為了天子,說起來生我的是父母,而使我尊貴起來的卻是高王您,現在如果我無緣無故背叛您,打算和您相互進攻討伐,那麼也讓災難降臨到我和我的子孫身上,跟您的誓言中說的一樣。近來由於擔心宇文泰犯上作亂,以及賀拔嶽響應他,所以採取了戒嚴措施,想和您相互聲援。如今觀察他們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叛逆的跡象。東南方不服從我們的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眼下天下的戶口減了一半,所以不宜再窮盡兵力好戰不厭了。朕既然昏暗不明,所以不知道奸臣是誰。不久前高乾之死,難道僅僅是朕的意思嗎!您突然對高昂說他的兄長死得冤枉,人的眼睛與耳朵哪 能這樣容易被欺騙?聽說庫狄幹對您講過:‘本來想找一個懦弱無能的人當皇帝,可是卻無緣無故立了一個年長的國君,弄得無法駕御。現在只需出兵十五日,自然就可以廢掉他,從其他的人中另立一位。’象這樣的議論,自然出自於您處的親近勳貴,難道是出自我身邊的奸臣的口中!去年封隆之叛變,今年孫騰逃去,您不懲處他們,不把他們送過來,有誰對您不感到奇怪。您要是為君主做事盡心盡力,為什麼不斬了他們的頭顱送給我!您雖然在奏摺中聲稱‘往西攻打宇文泰’,而實際上卻四路進發,有的想往南渡河到洛陽,有的想要到達江東地區,說這些話的人自己也應該感到奇怪,那麼聽的人怎麼能夠不懷疑?您是要靜靜地呆在北方,我即使手中有百萬大軍,最終也不會有算計您的心思;您要是舉起旗幟指向南方,我縱然沒有一匹馬一隻車輪,也還要以赤手空拳鬥爭到死。我本來沒有什麼仁德,您已經立了我為皇帝,老百姓無知,有的人還說我完全可以。我要是受到別人的算計,那就顯出了我的罪惡。假使我最終還是被您殺掉的話,那我就是受盡汙辱,粉身碎骨,也沒有一點遺恨!我本來希望我們君臣能成為一體,猶如合起來的符信契約一樣,沒想到如今相互之間分歧、疏遠到這種程度!”

中軍將軍王思政言於魏主曰:“高歡之心,昭然可知。洛陽非用武之地,宇文泰乃心王室,今往就之,還復舊京,何慮不克?”帝深然之,遣散騎侍郎河東柳慶見泰於高平,共論時事。泰請奉迎輿駕,慶覆命,帝復私謂慶曰:“朕欲向荊州何如?”慶曰:“關中形勝,宇文泰才略可依。荊州地非要害,南迫梁寇,臣愚未見其可。”帝又問內都督宇文顯和,顯和亦勸帝西幸。時帝廣徵州郡兵,東郡太守河東裴俠帥所部詣洛陽,王思政問曰:“今權臣擅命,王室日卑,奈何?”俠曰:“宇文泰為三軍所推,居百二之地,所謂己操戈矛,寧肯授人以柄!雖欲投之,恐無異避湯入火也。”思政曰:“然則如何而可?”俠曰:“圖歡有立至之憂,西巡有將來之慮,且至關右徐思其宜耳。”思政然之,乃進俠於帝,授左中郎將。

中軍將軍王思政對孝武帝說:“高歡的心思昭然若揭,誰都知道。洛陽不崐是英雄用武的地方,宇文泰的心是向著皇室的,現在朝廷遷到他那兒去,將來再光復舊的都城,還怕不成功嗎?”孝武帝覺得他的話很正確,便派遣河東人散騎侍郎柳慶到高平會見宇文泰,一同討論時事。宇文泰請求去迎接孝武帝的車駕,柳慶完成使命後回到京城報告了情況,孝武帝又悄悄地對柳慶說:“我想到荊州去,你看怎麼樣?”柳慶回答說:“關中的地形佔據優勢,宇文泰的才能膽略可以依靠。荊州所處不是要害之地,南面又接近強敵梁國,依我愚見,沒有可以去的理由。”孝武帝又徵求內都督宇文顯和的意見,宇文顯和也勸孝武帝去西邊。這時,孝武帝從各州、郡廣泛徵招兵馬,河東人東郡太守裴俠率領他的部屬到達洛陽,王思政問他:“如今大權在握的官員自作主張,皇室日趨卑微,應該怎麼辦?”裴俠回答說:“宇文泰被三軍推崇,佔據著以二萬人就足以抵擋百萬人的這塊險固的地方。這正象人們所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