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又上奏說:“如今蕭寶卷骨肉兄弟互相殘殺,各藩鎮互相對峙。義陽孤絕無援,又和我國緊相接壤,但是內部沒有兵力儲備用以固守,外部沒有糧食援軍作為希望,這正是欲焚之鳥,不可以去掉薪火;把腦袋伸過來的賊寇,豈容遲緩下斧?如果失去此次機會而不取義陽,豈只以後再攻取難以得手,而且恐怕更要成為今後的隱患。現在,豫州刺史司馬悅已經整裝待發,東豫州刺史田益宗兵守三關,請派遣軍司去他那裡具體調遣佈署。”於是,宣武帝派遣直寢羊靈引為軍司。田益宗入侵南齊,南齊建寧太守黃天賜在赤亭同田益宗交鋒,黃天賜戰敗。
'35'崔慧景之逼建康也,東昏侯拜蔣子文為假黃鉞、使持節、相國、太宰、大將軍、錄尚書事、揚州牧、鐘山王;及衍至,又尊子文為靈帝,迎神像入後堂,使巫禱祀求福。及城閉,城中軍事悉委王珍國;兗州刺史張稷入衛京師,以稷為珍國之副。稷,之弟也。
'35'崔慧景攻逼建康之時,東昏侯拜鐘山神蔣子文為假黃鉞、使持節、相國、太宰、大將軍、錄尚書事、揚州牧、鐘山王。到蕭衍率兵到來之時,東昏侯又尊蔣子文為靈帝,迎接他的神像進入後堂,讓巫師祈禱求福。到了城門關閉之後,東昏侯把城中的軍事全部委託給王珍國。兗州刺史張稷來守衛京師,東昏侯又讓張稷任王珍國的副手。張稷是張的弟弟。
時城中實甲猶七萬人,東昏素好軍陳,與黃門、刀敕及宮人於華光殿前習戰鬥,詐作被創勢,使人以板去,用為厭勝。常於殿中戎服、騎馬出入,以金銀為鎧冑,具裝飾以孔翠。晝眠夜起,一如平常。聞外鼓叫聲,被大紅袍,登景陽樓屋上望之,弩幾中之。
當時,城中的兵卒還有七萬人,東昏侯向來喜好軍陣,與身邊的黃門、刀敕以及宮人們在華光殿前演習戰鬥,假作受傷的樣子,讓人用木板抬去,用這種形式來作為詛咒制勝。東昏侯還經常在殿中著戎服,騎著馬出入,用金銀做成鎧甲和頭盔,全都裝飾以翡翠。他仍舊晝眠夜起,一如平常那樣。他聽到外面的擊鼓吶喊之聲,就披著大紅袍,登上景陽樓的屋頂觀望,差點被弩機射中。
始,東昏與左右謀,以為陳顯達一戰即敗,崔慧景圍城尋走,謂衍兵亦然,敕太官辦樵、米為百日調而已。及大桁之敗,眾情兇懼。茹法珍等恐士民逃潰,故閉城不復出兵。既而長圍已立,塹柵嚴固;然後出蕩,屢戰不捷。
開始之時,東昏侯與左右心腹一起合計,以為陳顯達一戰即敗,崔慧景圍城很快就逃走,於是認為蕭衍的軍隊也會這樣的,所以敕令太官備辦柴火和糧米,夠百日之用就行了。但是,在大桁之敗以後,城中民心慌亂,人人自危。茹法珍等人擔心士人和百姓們逃潰,所以關閉城門而不再出戰。但是,等到蕭衍的長圍已經佈置好,塹柵堅固之後,再派兵出城蕩擊,屢戰屢敗。
東昏尤惜金錢,不肯賞賜;法珍叩頭請之,東昏曰:“賊來獨取我耶!何崐為就我求物!”後堂儲數百具榜,啟為城防;東昏欲留作殿,竟不與。又督御府作三百人精仗,待圍解以擬屏除,金銀雕鏤雜物,倍急於常。眾皆怨怠,不為致力。外圍既久,城中皆思早亡,莫敢先發。
東昏侯尤其愛惜金錢,不肯賞賜,茹法珍磕頭請他賞賜兵將,東昏侯竟說:“賊寇來只是為了收拾我一人嗎?為什麼向我要東西賞賜?”後堂之中儲放了幾百塊木料,有人向東昏侯啟奏要拿去做城防之用,他卻不給,想留下來蓋殿時使用。東昏侯又督促御府製作了三百人使用的精製兵器,準備等蕭衍之圍解除之後,出外遊玩時,衛士們用以驅趕士民。至於金銀雕鏤物品,東昏侯亦讓趕製,並限定時間要比平時快出一倍。但是,眾人都心有怨氣,消極怠工,根本不願為他出力。外面圍困的時間已經很久,城中的人都希望能早點逃走,只是誰也不敢先有所動作罷了。
茹法珍、梅蟲兒說東昏曰:“大臣不留意,使圍不解,宜悉誅之。”王珍國、張稷懼禍,珍國密遣所親獻明鏡於蕭衍,衍斷金以報之。兗州中兵參軍張齊,稷之腹心也,珍國因齊密與稷謀,同弒東昏。齊夜引珍國就稷,造膝定計,齊自執燭;又以計告後舍人錢強。十二月,丙寅夜,強密令人開雲龍門,珍國、稷引兵入殿,御刀豐勇之為內應。東昏在含德殿作笙歌,寢未熟,聞兵入,趨出北戶,欲還後宮,門已閉。宦者黃泰平刀傷其膝,仆地,張齊斬之。稷召尚書右僕射王亮等列坐殿前西下,令百僚署箋,以黃油裹東昏首,遣國子博士範雲等送詣石頭。右衛將軍王志嘆曰:“冠雖弊,何可加足!”取庭中樹葉服之,偽悶,不署名。衍覽箋無志名,心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