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納李密的建議,但仍猶豫不決。
有賈雄者,曉陰陽占候,為讓軍師,言無不用。密深結於雄,使之託術數以說讓;雄許諾,懷之未發。會讓召雄,告以密所言,問其可否,對曰:“吉不可言。”又曰:“公自立恐未必成,若立斯人,事無不濟。”讓曰:“如卿言,蒲山公當自立,何來從我?”對曰:“事有相因。所以來者,將軍姓翟,翟者,澤也,蒲非澤不生,故須將軍也。”讓然之,與密情好日篤。
有個叫賈雄的人,通曉陰陽占卜,他是翟讓的軍師,翟讓對他是言聽計從。李密與賈雄結為深交。他讓賈雄假借占卜之術去勸說翟讓,賈雄答應了,想好了主意但還沒說出來,正好翟讓召見賈雄,把李密的建議告訴賈雄,問他是否可以採納,賈雄回答:“吉不可言。”又說:“您自立為王恐怕未必能成功,要是擁立此人,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翟讓說:“象你說的那樣,蒲山公應當自立,為什麼他又來投奔我呢?”賈雄回答:“有些事是有相互聯絡的,李密所以來投奔你,是因為將軍您姓翟,翟是澤的意思。蒲草非澤則不生,所以崐他需要將軍您。”翟讓認為賈雄的話很對,他與李密的交情日益密切。
密因說讓曰:“今四海糜沸,不得耕耘,公士眾雖多,食無倉廩,唯資野掠,常苦不給。若曠日持久,加以大敵臨之,必渙然離散。未若先取滎陽,伏兵館穀,待士馬肥充,然後與人爭利。”讓從之,於是破金堤關,攻滎陽諸縣,多下之。
李密就勸翟讓說:“如今國內沸騰,百姓不得耕耘,您兵馬雖多,但吃糧沒有倉儲,只靠外出搶掠,常常苦於供給不足,若是曠日持久,加之大敵臨頭,部眾必然會離散,不如先攻取滎陽,休兵取食倉儲之糧,待兵強馬壯,然後再與他人爭奪利益。”翟讓聽從了他的意見,率軍攻破了金堤關,進而攻打滎陽郡各縣,大多數縣城都被攻破。
滎陽太守郇王慶,弘之子也,不能討,帝徙張須為滎陽通守以討之。庚戌,須引兵擊讓,讓向數為須所敗,聞其來,大懼,將避之。密曰:“須勇而無謀,兵又驟勝,既驕且狠,可一戰擒也。公但列陳以待,密保為公破之。”讓不得已,勒兵將戰,密分兵千餘人伏於大海寺北林間。須素輕讓,方陳而前,讓與戰,不利,須乘之,逐北十餘里;密發伏掩之,須兵敗。密與讓及徐世、王伯當合軍圍之,須潰圍出;左右不能盡出,須躍馬復入救之,來往數四,遂戰死。所部兵晝夜號哭,數日不止,河南郡縣為之喪氣。鷹揚郎將河東賈務本為須之副,亦被傷,帥餘眾五千餘人奔梁郡,務本尋卒。詔以光祿大夫裴仁基為河南討捕大使,代領其眾,徙鎮虎牢。
滎陽太守郇王楊慶是楊弘的兒子,不能率軍討伐翟讓,煬帝調張須陀為滎陽通守去討伐翟讓。庚戌(二十七日),張須陀率兵進擊翟讓,翟讓從前幾次都被張須陀所擊敗,他聽到張須陀來,大為恐懼,打算避開張須陀。李密說:“張須陀有勇無謀,他的軍隊又屢次取勝,既驕傲又兇狠,可以一仗就把張須陀擒住。您只要擺好陣勢等待官軍,我保證為您打敗官軍。”翟讓不得已,率兵準備交戰,李密分出一千餘士兵埋伏在大海寺北面的樹林裡。張須陀素來輕視翟讓,他將軍佇列成方陣前進。翟讓與張須陀交戰,戰敗,張須陀追擊敗兵十餘里,李密發動伏兵掩殺官軍,張須陀兵敗。李密與翟讓以及徐世、王伯當等合兵一處將張須陀包圍。張須陀突破重圍,但他的部將沒能全衝出包圍,張須陀又躍馬衝入包圍圈去救援,這樣來回幾次,張須陀戰死。他所部士兵晝夜號哭,幾天不止,黃河以南的郡縣都為之沮喪。鷹揚郎將河東人賈務本是張須陀的副將,也受了傷,他率領剩下的五千多人逃到梁郡,賈務本不久也去世了。煬帝詔命光祿大夫裴仁基為河南討捕大使,替代張須陀統領他的部下,遷到虎牢鎮守。
讓乃令密建牙,別統所部,號蒲山公營。密部分嚴整,凡號令士卒,雖盛夏,皆如揹負霜雪。躬服儉素,所得金寶,悉頒賜麾下,由是人為之用。麾下士卒多為讓士卒所陵辱,以威約有素,不敢報也。讓謂密曰:“今資糧粗足,意欲還向瓦崗,公若不往,唯公所適,讓從此別矣。”讓帥輜重東引,密亦西行至康城,說下數城,大獲資儲。讓尋悔,復引兵從密。
翟讓於是命李密建立自己的營署,單獨統帥自己的部眾,號稱蒲山公營。李密管理部眾紀律嚴明,凡是號令士卒,雖然是在盛夏,士卒們似背上負有霜雪般的寒意。李密衣著節儉樸素,獲得的金寶,全都頒賜給了部下,因此人們都願為他效力。他部下計程車卒很多人被翟讓的部眾欺辱,但因為李密管束嚴格,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