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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部分

巫謂軌曰:“上帝當遣玉女自天而降。”軌信之,發民築臺以候玉女,勞費甚廣。河右飢,人相食,軌傾家財以賑之;不足,欲發倉粟,召群臣議之,曹珍等皆曰:“國以民為本,豈可愛倉粟而坐視其死乎!”謝統師等皆故隋官,心終不服,密與群胡為黨,排軌故人,乃詬珍曰:“百姓餓者自是羸弱,勇壯之士終不至此。國家倉粟以備不虞,豈可散之以飼羸弱!僕射苟悅人情,不為國計,非忠臣也。”軌以為然,由是士民離怨。

'49'李軌的吏部尚書梁碩,很機智,有謀略,李軌常常依靠他,以他為出謀定計的人。梁碩見各胡族逐漸強盛,暗中勸李軌應當加強防備,因此與戶部尚書安修仁產生了隔閡。李軌的兒子李仲琰曾經去見梁碩,梁碩對他不太尊重,於是仲琰和安仁一起向李軌誣陷梁碩,誣告他陰謀反叛,李軌用鴆酒殺了梁碩。有胡人巫者對李軌說:“上帝要派玉女從天而降。”李軌相信了,徵百姓建高臺迎接玉女,花費很多勞力費用。黃河以西饑荒,人吃人,李軌用全部家財救濟饑民;仍然不夠,想分發倉庫中的糧食,召群臣商議,曹珍等人都說:“國家以人民為根本,怎麼可以捨不得倉裡的糧食而眼看著老百姓餓死呢?”謝統師等人都是隋朝的官員,心裡始終不服,秘密地與諸胡結為團伙,排擠李軌的舊部下,於是罵曹珍說:“老百姓餓死的是因為他自己瘦弱,健壯的人怎麼也餓不死。國家倉裡的糧食是用來防備意外的,怎麼可以用來喂那些瘦弱的人!僕射如果要討好人情,不為國家打算,就不是忠臣。”李軌認為謝統師說得對,從此百姓官員都產生了離心怨恨。

資治通鑑第一百八十七卷

唐紀三高祖神堯大聖光孝皇帝上之下武德二年(己卯 、619)

唐紀三唐高祖武德二年(己卯,公元619年)

'1'春、正月,壬寅,王世充悉取隋朝顯官、名士為太尉府官屬,杜淹、戴胄皆預焉。胄,安陽人也。隋將軍王隆帥屯衛將軍張鎮周、都水少監蘇世長等以山南兵始至東都。王世充專總朝政,事無大小,悉關太尉府;臺省監署,莫不闃然。世充立三牌於府門外:一求文學才識,堪濟時務者;一求武勇智略,能摧鋒陷敵者;一求身有冤滯, 擁抑不申者。於是上書陳事日有數百,世充悉以引見,躬自省覽,殷勤慰諭,人人自喜,以為言聽計從,然終無所施行。下至士卒廝養,世充皆以甘言悅之,而實無恩施。

'1'春季,正月壬寅(初二),王世充讓所有隋朝的顯要官吏、名士充當太尉府的官吏,杜淹、戴胄也都在其中。戴胄是安陽人。隋朝的將軍王隆統率屯衛將軍張鎮周、都水少監蘇世長等,率領山南軍隊剛剛到達東都。王世充專攬朝政,事情無論大小,都要透過太尉府;隋的臺、省、監、署各官府,都無事可做。王世充在太尉府的門外樹立三個牌子:一個牌子招求有文學才識、足能成就時務的人;一個牌子招求有武勇智略、能帶頭摧鋒陷敵的人;一個牌子招求遭受到冤屈、鬱郁不得申說的人。於是,每天都有數百人上書陳事,王世充都招來接見,親自閱文,殷勤慰問,人人自喜,以為王世充會言聽計從,然而,最後王世充什麼事也沒有做。甚至於到士兵僕役這層人,王世充都以好話來取悅他們,但實際上並沒給他們什麼恩惠。

隋馬軍總管獨孤武都為世充所親任,其從弟司隸大夫機與虞部郎楊恭慎、前勃海郡主簿孫師孝、步兵總管劉孝元、李儉、崔孝仁謀召唐兵,使孝仁說武都曰:“王公徒為兒女之態以悅下愚,而鄙隘貪忍,不顧親舊,豈能成大業哉!圖讖之文,應歸李氏,人皆知之。唐起晉陽,奄有關內,兵不留行,英雄景附。且坦懷待物,舉善責功,不念舊惡,據勝勢以爭天下,誰能敵之!吾屬託身非所,坐待夷滅。今任管公兵近在新安,又吾之故人也,若遣間使召之,使夜造城下,吾曹共為內應,開門納之,事無不集矣。”武都從之。事洩,世充皆殺之。恭慎,達之子也。

隋朝的馬軍總管獨孤武都受王世充信任,獨孤武都的唐弟司隸大夫獨孤機與虞部郎楊恭慎、前勃海郡主簿孫師孝、步兵總管劉孝元、李儉、崔孝仁謀劃招引唐兵前來,便讓崔孝仁對獨孤武都說:“王世充只是以兒女情長取悅下屬,實際上卑鄙、狹隘,貪婪、殘忍,不顧親舊,怎麼能成大業呢!按圖讖之文所說,天下應歸李氏,人人都知道。唐從晉陽舉事,佔據關內,軍隊未遇阻滯,英雄景仰攀附。而且李氏待人處事襟懷坦蕩,任用善人,勉勵有功的人,不念舊惡,據有優勝之勢來爭奪天下,誰能與其相匹敵呢?我們這些人託身於不該託身的地方,只能坐等被消滅。現在,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