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而南,詔右神武統軍張彥澤將兵趣相州。延壽等至湯陰,聞之,甲寅,引還;馬全節等擁大軍在黎陽,不敢追。延壽悉陳甲騎於相州城下,若將攻城狀,符彥倫曰:“此虜將走耳。”出甲卒五百,陳於城北以待之;契丹果引去。
張從恩留下步兵五百人守護安陽橋,夜間四更時,主持相州事務的符彥倫對將佐說:“今晚亂哄哄,人們沒有堅強的意志,五百個疲憊兵卒,怎能守住橋樑!”便把人招進城來,依靠城池做防備。到天亮,一看,契丹數萬騎兵已經列陣在安陽水之北,符彥倫命令城上揚動旌旗鼓譟,兵卒都遵守號令,契丹不能測知城中實情。到了辰時,趙延壽與契丹惕隱率領兵眾渡水,環繞相州而向南前進,後晉朝廷詔令右神武統軍張彥澤率兵趨赴相州。趙延壽等到達湯陰後得到訊息,甲寅(十七日),又引退;馬全節等擁有大軍在黎陽,不敢追趕。趙延壽把武裝著的騎兵全部列陣於相州城下,好像要攻城的樣子,符彥倫說:“這是胡虜將要退走而已。”派出五百全副武裝計程車卒,列陣在城北用以等待他們;契丹兵果然退走。
以天平節度使張從恩權東京留守。
後晉出帝任命天平節度使張從恩暫為東京留守。
庚申,振武節度使折從遠擊契丹,圍勝州,遂攻朔州。
庚申(二十三日),振武節度使折從遠進擊契丹,包圍勝州,接著攻打朔州。
帝疾小愈,河北相繼告急。帝曰:“此非安寢之時!”乃部分諸將為行計。
後晉出帝的病情稍見好轉,河北相繼告急。後晉出帝說:“現在不是安睡之時!”便部署分派諸將為出征作準備。
'2'更命武定軍曰天威軍。
'2'更改武定軍名為天威軍。
'3'北面副招討使馬全節等奏:“據降者言,虜眾不多,宜乘其散歸種落,大舉徑襲幽州。”帝以為然,徵兵諸道。壬戌,下詔親征;乙丑,帝發大梁。
'3'北面副招討使馬全節等奏報:“據投降的人講,虜眾不多,應該乘著他散歸部落的時機,大舉發兵直襲幽州。”後晉出帝以為對,便向諸道徵兵。壬戌(二十五日),下詔親征;乙丑(二十八日),後晉出帝從大梁出發。
'4'閩之故臣共迎殷主延政,請歸福州,改國號曰閩。延政以方有唐兵,未暇徙都,以從子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繼昌都督南都內外諸軍事,鎮福州。以飛捷指揮使黃仁諷為鎮遏使,將兵衛之。
'4'閩國的舊臣一起迎接殷主王延政;請他回福州,改國號為閩。王延政因為南唐兵正在犯境,顧不上遷都,任用他的侄子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王繼昌都督南都內外諸軍事,坐鎮福州;任用飛捷指揮使黃仁諷為鎮遏使,統兵去防衛。
林仁翰至福州,閩主賞之甚薄;仁翰未嘗自言其功。
林仁翰來到福州,閩主王延政對他的賞賜很微薄;林仁翰也沒有自己誇耀自己的功勞。
發南都侍衛及兩軍甲士萬五千人,詣建州以拒唐。
調發南都侍衛及兩軍甲士一萬五千人到達建州,用來抗拒南唐兵。
'5'二月,壬辰朔,帝至滑州,命安審琦屯鄴都。甲戍,帝發滑州;乙亥,至澶州。己卯,馬全節等諸軍以次北上。劉知遠聞之曰:“中國疲弊,自守恐不足;乃橫挑強胡,勝之猶有後患,況不勝乎!”
'5'二月,壬辰朔(初一),後晉出帝北征來到滑州,命令安審琦屯駐鄴都。甲戌(初七),後晉出帝從滑州出發,乙亥(初八),到達澶州。己卯(十二日),馬全節等諸軍按次序北上。劉知遠聽說以後說:“中國疲乏困弊,保全自己還怕來不及;怎麼能再去胡亂地挑動強盛的北胡,即使打勝了也免不了後患,況且不能取勝啊!”
契丹自恆州還,以羸兵驅牛羊過祁州城下,刺史下邳沈斌出兵擊之;契丹以精騎奪其城門,州兵不得還。趙延壽知城中無餘兵,引契丹急攻之;斌在上,延壽語之曰:“沈使君,吾之故人。‘擇禍莫若輕’,何不早降!”斌曰:“侍中父子失計陷身虜庭,忍帥犬羊以殘父母之邦;不自愧恥,更有驕色,何哉!沈斌弓折矢盡,寧為國家死耳,終不效公所為!”明日,城陷,斌自殺。
契丹人從恆州還軍,用弱兵驅趕著牛羊經過祁州城下,刺史下邳人沈斌出兵攻擊他們;契丹用精銳騎兵奪取了城門,州兵回不了城。趙延壽知道城中沒有餘兵,率領契丹兵緊急攻城;沈斌在城上,趙延壽對他說:“沈使君,你是我的老相識,‘擇禍不如選擇輕的’,為什麼不早早投降!”沈斌說:“侍中父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