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以劉判三司。
'15'庚辰(十一日),任用劉判理三司。
'16'辛巳,蜀大赦,改元明德。
'16'辛巳(十二日),蜀國實行大赦,改年號為明德。
'17'帝之起鳳翔也,召興州刺史劉遂清,遲疑不至。聞帝入洛,乃悉集三泉、西縣、金牛、桑林戌兵以歸,自散關以南城鎮悉棄之,皆為蜀人所有。癸未,入朝,帝欲治罪,以其能自歸,乃赦之。遂清,之侄也。
'17'末帝從鳳翔起兵時,曾經召喚興州刺史劉遂清,遲疑不肯來。聽說末帝佔據洛陽,劉遂清便全部聚集三泉、西縣、金牛、桑林的守戌士卒迴歸,把散關以南的城鎮全部放棄了,都被蜀人所佔有。癸未(十四日),來到朝廷,末帝要治他的罪,因為他能夠自己歸來,便又赦免了他。劉遂清是劉的侄兒。
'18'甲申,蜀將張業將兵入興元、洋州。
'18'甲申(十五日),蜀國將領張業率兵進入興元、洋州。
'19'乙酉,改元,大赦。
'19'乙酉(十六日),後唐李從珂改年號為清泰,實行大赦。
'20'丁亥,以宣徽南院使郝瓊權判樞密院,前三司使王玫為宣徽北院使,鳳翔節度判官韓昭胤為左諫議大夫、充端明殿學士。
'20'丁亥(十八日),後唐任用宣徽南院使郝瓊暫時判理樞密院,前三司使王玫為宣徽北院使,鳳翔節度判官韓昭胤為左諫議大夫,充任端明殿學士。
'21'戊子,斬河陽節度使、判六軍諸衛兼侍中康義誠,滅其族。
'21'戊子(十九日),後唐斬殺河陽節度使、判六軍諸衛兼侍中康義誠,誅滅他的家族。
'22'己丑,誅藥彥稠。
'22'己丑(二十日),後唐誅殺了藥彥稠。
'23'庚寅,釋王景戡、萇從簡。
'23'庚寅(二十一日),後唐釋放了王景戡、萇從簡。
'24'有司百方斂民財,僅得六萬,帝怒,下軍巡使獄,晝夜督責,囚繫滿獄,至自經、赴井。而軍士遊市肆皆有驕色,市人聚詬之曰:“汝曹為主力戰,立功良苦,反使我輩鞭胸杖背,出財為賞,汝曹猶揚揚自得,獨不愧天地乎!”
'24'有關官員千方百計搜斂民財,只收得六萬,末帝發怒,把輸財遲違的人都關進軍巡使的獄中,晝夜督催,犯人把牢獄都住滿了,甚至有人上吊、投井。而軍士在市場上游蕩臉上都顯得很驕傲,市民聚在一起責罵他們說:“你們這些人為皇帝努力打仗,立功也真不容易,但是,反而使我們百姓胸背挨鞭子受棍杖,還要出錢作你們的賞金,你們這些人還揚揚自以為得意,難道你們就不知愧對天地嗎?”
是時,竭左藏舊物及諸道貢獻,乃至太后、太妃器服簪珥皆出之,才及二十萬緡,帝患之,李專美夜直,帝讓之曰:“卿名有才,不能為我謀此,留才安所施乎!”專美謝曰:“臣駑劣,陛下擢任過分,然軍賞不給,非臣之責也。竊思自長興之季,賞賚亟行,卒以是驕;繼以山陵及出師,帑藏遂涸。雖有無窮之財,終不能滿驕卒之心,故陛下拱手於危困之中而得天下。夫國之存亡,不專繫於厚賞,亦在修法度,立紀綱。陛下苟不改覆車之轍,臣恐徒困百姓,存亡未可知也。今財力盡於此矣,宜據所有均給之,何必踐初言乎!”帝以為然。壬辰,詔禁軍在鳳翔歸命者,自楊思權、尹暉等各賜二馬、一駝、錢七十緡,下至軍人錢二十緡,其在京者各十緡。軍士無厭,猶怨望,為謠言曰:“除去菩薩,扶立生鐵。”以閔帝仁弱,帝剛嚴,有悔心故也。
這個時候,把存放金帛財賦的左藏中所有舊物以及各道的貢獻之物,乃至太后、太妃所用的器皿服飾簪環全部拿了出來,才只有二十萬緡,末帝很著急,當時樞密直學士李專美正在夜間值班,末帝責備他說:“你是個以才幹聞名的人,不能為我謀劃完成這件事,你留著才幹往哪裡用啊?”李專美謝罪說:“為臣很蠢笨,陛下是提拔任用得過份了,然而軍賞不夠充分,不是我的責任。我思考過,自長興年間以來,賞賜很頻繁,士兵因此而驕縱;接著又興建皇帝陵墓和出兵征戰,國家的財帑儲藏便枯竭了。雖然有無盡之財物,但不能滿足驕卒之心,因此,陛下在國家危困之中才能夠拱手而得天下。說起來國家的存亡,並不專靠厚賞,也在於修治法度,建立紀綱。陛下如果不改革前朝覆車的老路,臣擔心只能是困擾百姓,國家的存亡很難預料啊。現在,國家財力只有這些了,應該根據所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