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王武俊,使與馬共擊李抱真於臨。抱真復遣賈林說武俊曰:“臨兵精而有備,未易輕也。今戰勝得地,則利歸魏博;不勝,則恆冀大傷。易、定、滄、趙,皆大夫之故地也,不如先取之。”武俊乃辭悅,與馬北歸。壬戌,悅送武俊於館陶,執手泣別,下至將士,贈遺甚厚。
'35'田悅勸說王武俊,讓他與馬在臨共同進擊李抱真。李抱真又派遣賈林規勸王武俊說:“臨士卒精銳,並有防備,是不應該輕視的。如今您戰勝了,得到地盤,而利益卻歸於魏博;如果不能取勝,恆冀便大遭傷害。易、定、滄、趙各州,都是大夫您原來就有的轄地,不如先攻取這些地方。”於是王武俊推辭了田悅的請求,與馬回軍北歸。壬戌(十八日),田悅在館陶給王武俊送行,拉著王武俊的手灑淚而別,對王武俊的將士,他所贈送的物品都甚為豐厚。
先是,武俊召回紇兵,使絕李懷光等糧道,懷光等已西去,而回紇達干將回紇千人、雜虜二千人適至幽州北境。朱滔因說之,欲與俱詣河南取東都,應接朱,許以河南子女賂之。滔娶回紇女為側室,回紇謂之朱郎,且利其俘掠,許之。
在此之前,王武俊招來回紇兵馬,讓回紇人斷絕李懷光等人的運糧通道。李懷光等人已經西去,而回紇達幹帶領回紇一千人和雜編各族兵馬兩千人卻恰好來到幽州北部邊境。朱滔因而勸說回紇人,打算與回紇人一起到河南地區去攻取東都洛陽,接應朱,並答應將那裡的男女用來賄賂回紇。朱滔娶了回紇女子作為偏房,回紇人把朱滔稱為朱郎,而且貪圖對河南地區的俘獲虜掠,便應承了朱滔。
賈林復說武俊曰:“自古國家有患,未必不因之更興;況主上九業天子,聰明英武,天下誰肯舍之共事朱乎!滔自為盟主以來,輕蔑同列。河朔古無冀國,冀乃大夫之封域也。今滔稱冀王,又西倚其兄,北引回紇,其志欲盡吞河朔而王之,大夫雖欲為之臣,不可得矣。且大夫雄勇善戰,非滔之比;又本以忠義手誅叛臣,當時宰相處置失宜,為滔所誑誘,故蹉跌至此。不若與昭義併力取滔,其勢必獲。滔既亡,則自破矣。此不世之功,轉禍為福之道也。今諸道輻湊攻,不日當平。天下已定,大夫乃悔過而歸國,則已晚矣!”時武俊已與滔有隙,因攘袂作色曰:“二百年天子吾不能臣,豈能臣此田舍兒乎!”遂與抱真及馬燧相結,約為兄弟;然猶外事滔,禮甚謹,與田悅各遣使見滔於河間,賀朱稱尊號,且請馬之兵共攻康日知於趙州。
賈林再次勸王武俊說:“自古以來,國家蒙受禍患,未必不因禍患而再次興起,何況聖上已是九世天子,聰慧明達,英俊威武,天下之人有誰肯於捨棄聖上而共同事奉朱呢!朱滔自從當了盟主以來,看不起共同發難的人們,河朔自古以來便沒有冀國,冀乃是大夫的封地。如今朱滔號稱冀王,又在西邊依賴他的哥哥,從北邊招引回紇,他的意圖是想將河朔全部吞併,自稱為王,儘管大夫想做他的臣屬,也是不可能的。況且,大夫雄強勇武,善於作戰,不是朱滔所能比擬的。加之,大夫原是本著忠義親手誅殺叛臣李惟嶽的,當時宰相處理失當,又被朱滔所誑騙誘惑,所以才失誤到這個地步。不如與昭義合力攻取朱滔,勢必成功。朱滔既已滅亡,朱便自然會被打敗。這是並非每個世代都有的功績,是轉禍為福的途徑啊。現在,各道兵馬象輻條集中於車轂般地合力攻打朱,過不了多久,自當將朱平定。到天下已經安定,大夫才去悔悟過錯,歸順國家,那就為時太晚了!”當時,王武俊與朱滔已經有了嫌隙,因而捋起袖子,奮然作色地說:“對於享有二百年國祚的天子,我都不能給他做臣屬,我又怎麼能給這個鄉下窮小子做臣屬呢!”王武俊於是與李抱真以及馬燧相結納,約定互為兄弟,但表面上仍然事奉朱滔,執禮甚是小心。他與田悅各自派遣使者在河間拜見朱滔,禍賀朱加稱皇帝尊號,而且邀請馬的兵馬與他共同在趙州攻打康日知。
'36'汝、鄭應援使劉德信將子弟軍在汝州,聞難,引兵入援,與眾戰於見子陵,破之;以東渭橋有轉輸積粟,癸亥,進屯東渭橋。
'36'汝、鄭應援使劉德信帶領由諸使子弟組成的軍隊駐紮在汝州,聽說德宗蒙難,便領兵入援,與朱兵在見子陵接戰,並打敗了朱兵。由於東渭橋有轉運輸送時積下來的糧食。癸亥(十九日),劉德信便進兵屯駐東渭橋。
'37'朱夜攻奉天東、西、南三面。甲子,渾力戰卻之;左龍武大將軍呂希倩戰死。乙丑,復攻城,將軍高重捷與將李日月戰於梁山之隅,破之;乘勝逐北,身先士卒,賊伏兵擒之。其麾下十餘人奮不顧死,追奪之;賊不能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