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聲色,多次把宮女放出,讓她們和鰥夫配婚。但近幾個月以來,我聽說教坊使已經測試挑選了一百多個擅長樂舞的宮女,莊宅使至今仍在挑選。現在,又把李孝本的女兒召入宮中,連同宗同姓都不加回避,以致議論紛紛,我為您感到痛惜。過去,漢光武帝在一次宴會上,多次回頭觀看畫在屏風上的侍女像,大司空宋弘嚴肅地提出批評,光武帝隨即下令撤去屏風。陛下怎能不記取宋弘的批評,難道甘居於光武帝之下嗎!”文宗當即下令放出李孝本的兩個女兒。同時,擢拔魏為補闕。文宗說:“我挑選女子,是打算賜給各位王。至於李孝本的兩個女兒,我是可憐她們年幼孤獨,所以想收養在宮中。魏對這件事雖然不清楚,但卻能直言盡忠,可見他愛我之至,無愧於他的祖先!”於是,命中書省起草制書,褒獎魏。魏是魏徵的第五代子孫。
'17'坊節度使蕭洪詐稱太后弟,事覺;八月,甲辰,流州,於道賜死。趙縝、呂璋等皆流嶺南。
'17'坊節度使蕭洪詐稱為蕭太后弟弟的事情敗露,八月,甲辰(初七),蕭洪被流放到州,走到半路,被賜自盡。趙縝、呂璋等人因推薦蕭洪,都被流放到嶺南。
初,李訓知洪之詐,洪懼,闢訓兄仲京置幕府。先是,自神策軍出為節度使者,軍中皆資其行裝,至鎮,三倍償之。有自左軍出鎮坊,未償而死者,軍中徵之於洪,洪恃訓之勢,不與;又徵於死者之子,洪教其子遮宰相自言,訓判絕之。仇士良由是恨洪。
當初,李訓知道蕭洪是在詐騙,蕭洪恐懼,把李訓哥哥李仲京召入自己的幕府。在此以前,凡神策軍將出任藩鎮節度使,軍中都為他們準備行裝。軍將上任以後,再用三倍的財物償還。有一個左神策軍將曾出任坊節度使,還未償還完軍中為他準備的行裝就去世了。後來,蕭洪繼任坊節度使,左神策軍向蕭洪索債,蕭洪依恃李訓的權勢,拒不還給。左神策軍又向已死軍將的兒子索債,蕭洪教這個軍將的兒子在半路上攔住宰相進行申訴。李訓判定不再償還。於是,左神策軍護軍中尉仇士良因此而痛恨蕭洪。
太后有異母弟在閩中,孱弱不能自達。有閩人蕭本從之得其內外族諱,因士良進達於上,且發洪之詐,洪由是得罪。上以本為真太后弟,戊申,擢為右贊善大夫。
蕭太后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在福建,性情懦弱,一直沒有向官府申報自己和蕭太后的姐弟關係。有一個福建人名叫蕭本,跟隨蕭太后的弟弟,得知他家族內外的親屬姓名,於是,透過仇士良向文宗上奏,聲稱自己是蕭太后的弟弟,同時揭發蕭洪的詐騙行為。蕭洪因此而被判罪。文宗認為蕭本是蕭太后真正的弟弟,戊申(十一日),擢拔他為右贊善大夫。
'18'九月,丁丑,李石為上言宋申錫忠直,為讒人所誣,竄死遐荒,未蒙昭雪,上俯首久之,既而流涕泫然曰:“茲事朕久知其誤,奸人逼我,以社稷大計,兄弟幾不能保,況申錫,僅全腰領耳。非獨內臣,外廷亦有助之者。皆由朕之不明,使遇漢昭帝,必無此冤矣!”鄭覃、李固言亦共言其冤,上深痛恨,有慚色。庚辰,詔悉復申錫官爵,以其子慎微為成固尉。
'18'九月,丁丑(十一日),宰相李石上言文宗,認為前宰相宋申錫忠厚正直,被奸臣誣陷,貶逐死在荒遠的地方,至今未蒙昭雪平反。文宗聽後低頭無言,過了很久,忽然滿面淚流,說:“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申錫冤枉。當時奸臣逼迫我,我從國家利益的大局出發,連自己的兄弟漳王幾乎都不能保護,何況申錫呢。最後,也就僅僅保全他的性命而已。當時,不光宦官誣陷宋申錫,百官也有人幫助他們。這件事都是由於朕不賢明,假如申錫遇到漢昭帝,肯定不會如此冤死!”鄭覃、李固言也一同稱宋申錫冤枉,文宗感到十分痛心,臉上有慚愧的面色。庚辰(十四日),下詔恢復宋申錫的所有官爵,任命他的兒子為成固縣尉。
'19'李石用金部員外郎韓益判度支桉,益坐贓三千餘緡,繫獄;石曰:“臣始以益頗曉錢穀,故用之,不知其貪乃如是!”上曰:“宰相但知人則用,有過則懲,如此則人易得。卿所用人不掩其惡,可謂至公。從前宰相用人好曲蔽其過,不欲人彈劾,此大病也!”冬,十一月,丁巳,貶益梧州司戶。
'19'李石任用金部員外郎韓益兼管度支的文案工作,韓益乘機貪汙三千多緡錢幣,被逮捕入獄。李石說:“我原來認為韓益通曉財務,所以任用他,卻沒想到他如此貪心!”文宗說:“宰相只要認為一個人真正有才能,就應當任用他;發現他有過失,則加以懲罰。這樣,人才就容易獲得。你對自己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