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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部分

人大聲爭論。薛元賞派人窺測,報告說有一個神策軍將正向李石上訴事情。薛元賞急忙走到廳中,責備李石說:“您作為宰相輔佐皇上,治理天下,但現在卻不能在眼前制服一個軍將,使他對您這樣無禮,那麼,還憑什麼去鎮服周邊的夷戎族呢!”隨即又匆匆出來上馬,命左右侍從擒拿軍將,到下馬橋待命。等到薛元賞來到時,軍將已被解掉衣服,跪在那裡。軍將的同黨向仇士良報告,仇士良派宦官召薛元賞,說:“中尉叫你屈駕前去。”薛元賞說:“我這裡正有公事,等辦完後馬上就去。”於是,把軍將用刑杖打死。接著,穿上待罪的白衣,去見仇士良。仇士良說:“你這個傻書生,怎麼敢仗殺禁軍的大將!”薛元賞回答說:“中尉是大臣,宰相也是大臣。如果宰相的部下對您無禮,該怎麼懲處呢?您的部下對宰相無禮,難道可以寬恕嗎?您和朝廷的關係,如同手足一體,應當珍惜朝廷的法律。現在,我已經穿著罪犯的囚衣而來,是死是生,由您決定!”仇士良得知軍將已死,也無可奈何,於是,叫人端酒,和薛元賞一起高高興興地對飲,然後作罷。

初,武元衡之死,詔出內庫弓矢、陌刀給金吾仗,使衛從宰相,至建福門而退。至是,悉罷之。

當初,宰相武元衡被刺客暗殺後,唐憲宗下詔,命從內庫調出弓箭、長刀給金吾兵,護送宰相上朝,到建福門而退。李訓等人被殺後,全部停罷。

開成元年(丙辰、836)

開成元年(丙辰,公元836年)

'1'春,正月,辛丑朔,上御宣政殿,赦天下,改元。仇士良請以神策仗衛殿門,諫議大夫馮定言其不可,乃止。定,宿之弟也。

'1'春季,正月,辛丑朔(初一),唐文宗御臨宣政殿,大赦天下,改年號為開成。仇士良請求調神策軍代替金吾兵護衛殿門,諫議大夫馮定上言,認為不妥,於是才作罷。馮定是馮宿的弟弟。

'2'二月,癸未,上與宰相語,患四方表奏華而不典,李石對曰:“古人因事為文,今人以文害事。”

'2'二月,癸未(十三日),唐文宗和宰相商議朝政時,對百官和藩鎮給朝廷的上奏文字華而不實表示擔憂,李石回答說:“古人寫文章時,總是根據事情的不同情況來決定文章的體裁和用語,現在的人則只顧語言華麗,不惜妨礙對事實的表述。”

'3'昭義節度使劉從諫上表請王涯等罪名,且言:“涯等儒生,荷國榮寵,鹹欲保身全族,安肯構逆!訓等實欲討除內臣,兩中尉自為救死之謀,遂致相殺;誣以反逆,誠恐非辜。設若宰相實有異圖,當委之有司,正其刑典,豈有內臣擅領甲兵,恣行剽劫,延及士庶,橫被殺傷!流血千門,殭屍萬計,蒐羅枝蔓,中外恫疑。臣欲身詣闕庭,面陳臧否,恐並陷孥戮,事亦無成。謹當修飾封疆,訓練士卒,內為陛下心腹,外為陛下藩垣。如奸臣難制,誓以死清君側!”丙申,加從諫檢校司徒。

'3'昭義節度使劉從諫上表朝廷,請問宰相王涯等人被殺的罪名,說:“王涯等人都是讀書人出身,享受國家的榮華恩寵,誰不願意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怎麼能夠謀反呢!李訓等人實際上是想誅討宦官,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是為自身性命考慮,因而把他們殺掉。但是,卻誣陷說他們要謀反。我認為,他們實在都是無辜的。假如宰相真是想謀反,那也應當交給御史臺等有關部門,根據國家法律治罪。怎麼能夠由宦官擅自率領兵馬,恣意剽掠殺戮,以致士大夫和百姓都遭到傷亡!宮門附近流血遍地,屍體達萬人之多。接著,又以搜捕同黨為名,牽連親朋好友。朝廷內外,人人自危。我本想前往京城,向陛下當面陳述我對朝政得失的看法,但又恐怕連我也被誣陷殺害,以致於事無成。因此,我想最好還是恪守自己的職位,訓練士卒,在朝廷內部,充當陛下的心腹,在朝廷外部,則充當捍衛陛下的疆吏。如果朝廷中的奸臣確實驕橫難以控制的話,我向陛下保證,誓死出兵以清君側!”丙申(二十六日),唐文宗任命劉從諫為檢校司徒。

'4'天德軍奏吐谷渾三千帳詣豐州降。

'4'天德軍奏報:吐谷渾族三千帳人馬來豐州投降。

'5'三月,壬寅,以袁州長史李德裕為滁州刺史。

'5'三月,壬寅(初三),唐文宗任命袁州長史李德裕為滁州刺史。

'6'左僕射令狐楚從容奏:“王涯等既伏辜,其家夷滅,遺骸棄捐。請官為收,以順陽和之氣。”上慘然久之,命京兆收葬涯等十一人於城西,各賜一襲。仇士良潛使人發之,棄骨於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