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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部分

'18'吐蕃請求兩國和解,唐玄宗表示同意。

'19'突厥默啜既死,奚、契丹、拔曳固等諸部皆內附,突騎施蘇祿復自立為可汗。突厥部落多離散,毗伽可汗患之,乃召默啜時牙官暾欲谷,以為謀主。暾欲谷年七十餘,多智略,國人信服之。突厥降戶處河曲者,聞毗伽立,多復叛歸之。

'19'突厥可汗默啜被殺之後,奚、契丹、拔曳固等部落紛紛歸附唐朝,突騎施酋長蘇祿又自立為可汗。由於突厥各部落已四分五裂,毗伽可汗很是憂慮,便找來默啜可汗在位時的牙官暾欲谷,用為謀主。暾欲谷已年逾七旬,足智多謀,為突厥人所信服。被安置在河曲之地的突厥降戶,聽說毗伽可汗自立以後,大多又背叛朝廷,歸附毗伽可汗。

幷州長史王上言:“此屬徒以其國喪亂,故相帥來降;若彼安寧,必復叛去。今置之河曲,此屬桀黠,實難制御,往往不受軍州約束,興兵剽掠;聞其逃者已多與虜聲問往來,通傳委曲。乃是畜養此屬使為間諜,日月滋久,奸詐逾深,窺伺邊隙,將成大患。虜騎南牧,必為內應,來逼軍州,表裡受敵,雖有韓、彭,不能取勝矣。願以秋、冬之交,大集兵眾,諭以利害,給其資糧,徙之內地。二十年外,漸變舊俗,皆成勁兵;雖一時暫勞,然永久安靖。比者守邊將吏及出境使人,多為諛辭,皆非事實,或雲北虜破滅,或雲降戶妥帖,皆欲自炫其功,非能盡忠徇國。願察斯利口,勿忘遠慮。議者必曰:‘國家時已嘗置降戶於河曲,皆獲安寧,今何所疑!’此則事同時異,不可不察。曏者,頡利既亡,降者無復異心,故得久安無變。今北虜尚存,此屬或畏其威,或懷其惠,或其親屬,豈樂南來!較之彼時,固不侔矣。以臣愚慮,徙之內地,上也;多屯士馬,大為之備,華、夷相參,人勞費廣,次也;正如令日,下也。願審茲三策,擇利而行,縱使因徙逃亡,得者皆為唐有;若留至河冰,恐必有變。”

幷州長史王進言道:“這些胡人只不過是由於他們的國家喪亂才一個接一個地歸降朝廷,一旦他們國內趨於安定,必將再次叛離。由於這些人兇暴狡詐,所以如果將他們安置在河曲一帶,必然難以控制,他們往往不服從當地軍、州等地方官府的約束,動輒舉兵殺掠百姓。現在聽說很多逃走的胡人與敵人頻繁往來,通風報信。這等於是畜養這些胡人讓他們充當間諜,時間越久,奸邪狡詐的行為會越多,萬一他們窺探到邊疆防務的疏漏而有所圖謀,必然會帶來極大的禍患。等到突厥軍隊南犯之時,這些人必定會成為內應,前來逼迫軍州,使之內外受敵,那時就算有韓信、彭越這樣的名將,也萬難取勝。希望陛下能在秋冬之交,大規模集結軍隊,向這些人曉以利害,供給他們一些錢財和口糧,將他們遷往內地。這樣的話,經過二十年以後,他們舊有的習俗風尚就會逐漸改變,並且可以變成戰鬥力很強的軍隊;雖然需要暫時付出一些辛勞,卻可以換來長期的安寧。近來一些戍邊將吏以及奉命出使的官員所說的大多是阿諛奉承之辭,並不符合事實,他們有的說北部胡人部落破滅殆盡,有的聲稱歸降的人戶穩定、守法,都不過是想要吹噓自己的功勞,並非出於盡忠為國。希望陛下明察這些花言巧語,不要忘記長遠的考慮。或許有些人一定會說:‘朝廷在貞觀年間就曾經將歸降的胡人安置在河曲之地,並且都相安無事,現在對這種作法又有什麼可懷疑的呢!’事情雖然與貞觀時期相同,但具體的形勢卻早已發生了變化,陛下對此不可不多加考慮。貞觀時期頡利可汗滅亡之後,歸降的胡人便不再有異心,因而局勢得以長期穩定,沒有非常之變發生。現在北方毗伽可汗尚存,在這些歸降的胡人中間,有人害怕他的威勢,有人不忘他的恩惠,有人是他的親屬,他們怎麼會心甘情願地歸降朝廷呢!所以現在的形勢與太宗貞觀時期根本不一樣。依臣愚見,將他們遷徙到內地去,乃是上策;在河曲多駐軍隊,嚴密監視防備他們,使漢人和胡人彼此安居,雖然百姓疲弊、耗資巨大,卻也仍不失為中策;像現在這樣將他們安置在河曲之地,乃是下策。希望陛下仔細研究這上中下三策,選擇最為有利的計策去實施,縱使這些人中有人因不願遷徙而逃亡,但服從遷徙命令的人都可以成為我大唐的子民;倘若遷延不決,拖到黃河結冰的季節,臣擔心會發生非常之變。”

疏奏,未報;降戶跌思泰、阿悉爛等果叛。冬,十月,甲辰,命朔方大總管薛訥發兵追討之。王引幷州兵西濟河,晝夜兼行,追擊叛者,破之,斬獲三千級。

這篇奏疏呈上之後,玄宗未作答覆;歸降的胡人跌思泰、阿悉爛等人果然發動了叛亂。冬季,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