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部將,竟然殺逐他的上司,作惡莫過於此!朝廷卻讓他們做節度使,掌管一方大權,實在是獎賞這種行為。這樣來獎賞惡行,惡行怎麼能不處處產生呢!《尚書》說:“謀劃事情要從長遠的利益著想。”《詩經》說:“帝王謀事鼠目寸光,所以我要向他進諫。”孔子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帝王治理天下而一味姑息,天下的憂患怎麼能夠消除呢!於是為臣下的總是蔑視君王,伺察君王的過失,如果有機會就會起兵叛逆而族滅他;為君王的常常因為畏懼臣下而心懷不安,如果有時機,就會乘其不備而行屠殺。於是,都爭著先發制人,以使自己的意願得逞,而沒有利於雙方的長治久安之計。這樣下去,想求得天下的安定,難道能夠實現嗎!考察唐代後期藩鎮割據的起因,是肇始於朝廷任命侯希逸為平盧節度使。
蓋古者治軍必本於禮,故晉文公城濮之戰,見其師少長有禮,知其可用。今唐治軍而不顧禮,使士卒得以陵偏裨,偏裨得以陵將帥,則將帥之陵天子,自然之勢也。
古人治理軍隊的根本是要合乎禮法,所以春秋時期晉國與楚國的城濮之戰中,晉文公看到自己的軍隊少長有禮,便知道可以打敗楚軍。現在唐朝治軍卻不顧禮法,使得士卒可以欺侮副將,副將可以欺侮將帥,那麼將帥欺侮天子,就是必然的趨勢了。
由是禍亂繼起,兵革不息,民墜塗炭,無所控訴,凡二百餘年,然後大宋受命。太祖始制軍法,使以階級相承,小有違犯,鹹伏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