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每宴聚,流涕相決別,日夜謀所去胤之術。胤時領三司使,全誨等教禁軍對上喧噪,訴胤滅損冬衣;上不得已,解胤鹽鐵使。
'23'崔胤奏請昭宗把宦官全部處死,只用宮人掌管內廷各司的事務。宦官耳聞,聽到了一些,韓全誨等哭泣著向昭宗乞求哀憐。昭宗於是指示崔胤,“有事要密封奏疏報告,不要口奏”。宦官尋找識字的美女數人送進內宮,暗中叫她們偵察刺探這件事,全部掌握了崔胤的秘密計劃,昭宗卻沒有覺察到。韓全誨等知道崔胤的計劃後非常害怕,每次宴飲聚會,都流著眼淚相互訣別,日夜謀劃能夠除去崔胤的辦法。崔胤當時兼任戶部、度支、鹽鐵三司使,韓全誨等教唆警衛宮禁的軍隊向唐昭宗喧譁叫嚷,申訴崔胤減少將士的冬季衣服。唐昭宗無可奈何,只得解除崔胤的鹽鐵使職務。
時朱全忠、李茂貞各有挾天子令諸侯之意,全忠欲上幸東都,茂貞欲上幸鳳翔。胤知謀洩,事急,遺朱全忠書,稱被密詔,令全忠以兵迎車駕,且言:“昨者返正,皆令公良圖,而鳳翔先入朝抄取其功。今不速來,必成罪人,豈惟功為他人所有,且見徵計矣!”全忠得書,秋,七月,甲寅,遽歸大梁發兵。
其時,朱全忠、李茂貞各有挾制天子以號令諸侯的意圖,朱全忠想要唐昭宗駕臨東都洛陽,李茂貞想要唐昭宗駕臨鳳翔。崔胤知道謀殺宦官的計劃已經洩露,事情急迫,就送信給朱全忠,假稱奉有秘密詔書,令朱全忠派遣軍隊迎接皇上車駕,並且說:“前次恢復皇上君位都是您朱公的妙計,可是李茂貞先進京入朝奪取其功。這次您再不立即來京,必定成為有罪之人,豈止功勞為他人所有,並且要被征討了!”朱全忠收到書信,秋季,七月,甲寅(初五),急忙回大梁發兵。
'24'西川龍臺鎮使王宗侃等討杜從法,平之。
'24'西川龍臺鎮使王宗侃等討伐道士杜從法,平定叛亂。
'25'八月,甲申,上問韓曰:“聞陸不樂吾返正,正旦易服,乘小馬出啟夏門,有諸?”對曰:“返正之謀,獨臣與崔胤輩數人知之,不知也。一旦忽聞宮中有變,人情能不驚駭!易服逃避,何妨有之!陛下責其為宰相無死難之志則可也,至於不樂返正,恐出讒人之口,願陛下察之!”上乃止。
'25'八月,甲申(初五),昭宗問韓:“聽說陸不樂意恢復君位,在元旦那天換了衣服,騎著小馬出了啟夏門,有這件事嗎?”韓回答說:“恢復君位的計劃,只有我與崔胤幾個人知道,陸不知道。一旦忽然聽說宮中有變故,人之常情豈能不驚慌害怕!換了衣服逃跑躲避,有什麼妨礙呢!陛下責備他身為宰相沒有遇難挺身而死的志氣是可以的,至於說他不樂意皇上恢復君位,恐怕出自讒佞小人之口,希望陛下明察!”昭宗這才停止了查究。
韓全誨等懼誅,謀以兵制上,乃與李繼昭、李繼誨、李彥弼、李繼筠深相結;繼昭獨不肯從。他日,上問韓:“外間何所聞?”對曰:“惟聞敕使憂懼,與功臣及繼筠交結,將致不安,亦未知其果然不耳。”上曰:“是不虛矣。比日繼誨、彥弼輩語漸倔強,令人難耐。令狐渙欲令朕召崔胤及全誨等於內殿,置酒和解之,何如?”對曰:“如此則彼兇悖益甚。”上曰:“為之奈何?”對曰:“獨有顯罪數人,速加竄逐,餘者許其自新,庶幾可息。若一無所問,彼必知陛下心有所貯,益不自安,事終未了耳。”上曰:“善!”既而宦官自恃黨援已成,稍不遵敕旨;上或出之使監軍,或黜守諸陵,皆不行,上無如之何。
韓全誨等害怕被殺,密謀用武力挾制昭宗,於是與李繼昭、李繼海、李彥弼、李繼筠深相交結,只有李繼昭不肯依從。一天,昭宗問韓:“外邊聽到了什麼嗎?”韓答道:“只聽說宦官們擔擾害怕,與功臣李繼昭、李繼誨、李彥弼及李繼筠交結,將要招致不安,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果真這樣呢。”昭宗說:“這事不假哩!近日李繼海、李彥弼等說話逐漸固執強硬,令人難以忍耐。令狐渙想要朕在內殿召見崔胤及韓全誨等人,擺酒使他們和解,怎麼樣?”韓答道:“這樣做,韓全誨他們就會更加兇惡狂悖了。”昭宗說:“拿他們怎麼辦呢?”韓答道:“只有公開治幾個人的罪,迅速將他們放逐,其餘的人允許他們改過自新,也許還可以平息。如果一個也不問罪,韓全誨他們一定知道陛下懷恨在心,更加不能自己相安,事情終究沒有了結。”昭宗說:“好!”過了不久,宦官自恃黨援已經結成,逐漸不遵詔令。昭宗或者把他派出去作監軍,或者把他貶斥去守陵寢,都不去,昭宗也無可奈何。
'26'或告楊行密雲,錢為盜